会议正式开始之后，陶陌又忙起来了，祁阳和学校的同事待在了一起。
也只有那个邀请他的老教授还和悦的，其他同事装生疏还算礼貌，有的就已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了，甚至连眼神都不屑于和他接触。
不过祁阳也不在乎。
倒是聊着聊着，老教授突然说：“我听说你要从启城大学离职了？”
祁阳愣了愣，什么时候的事？
“我也是听你的其他同事说起来的。”老教授眯了眯眼，“你自己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老教授点头，“不知道也没关系，你要是从启城大学离开的话，不如来帝都大学跟着我工作吧。”
祁阳微微窘迫，“我只是回国换一年而已，没有长期在国工作的打算，我还要回原来的大学上课……”
“那不是还有半年吗？”老教授笑眯眯，“你要是想换个新的工作环境，帝都大学可好多了。”
祁阳有些呆呆的，他还没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陶陌跟学校那边沟通的，倒不是说他自己不愿意走，而是上次的那个事，他就跟学校还有学生都保证好了，换期结束了再走的，没想到陶陌居然又替他安排了？
祁阳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是他也理解陶陌的做法，他先回去问问吧。
等着晚上陶陌回来，刚抱着祁阳亲了几下，祁阳就说：“我今天听姜教授说，你跟学校说了我马上就离职了，剩下半年不做了吗？”
陶陌的神很从容，“对啊，是我和学校商量的，怎么了？”
祁阳皱皱眉，“这件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
“这件事还需要商量吗？”陶陌的口吻冷了，“难道你还想留在那个地方？”
祁阳噎了一下，他知道陶陌是理解偏了，他连忙解释，“不是想留在那里，是因为和学生也说好了，要不是舍不得学生的话，我早就走了。”
“他们也就是你一年的学生，你这么在意他们他们在意你吗？还不是很快就忘记了。”
陶陌说的有道理，但是祁阳觉得，他不能对着学生言而无信。
“只有最后半年了……”祁阳跟他磨，“很快就结束了，你看这半年不是很快么？”
“这不是快不快的问题，我也没办法时时刻刻的都去盯着你。”陶陌的视着他的眼睛，“你要是和别人跑了怎么办？”
祁阳微微语塞，“我怎么会……”
不过他在陶陌的眼神之中还是沉默了。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你要是想上课，我也不拦着你，国的大学你难道还去去不了么？”陶陌的声音里沉坠坠的不满，“你非要在国待着？在国也就只是换而已，值得你付出这么深的？”
陶陌的眼里，还有一点点的怀疑。
“……祁阳，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舍不得学生，还是舍不得别的什么人？”
他的话语里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祁阳脑子里面一懵，“……我有什么别的人舍不得了？”
“我有什么别的舍不得了，我知道这件事，一开始想到的就只有我答应了的学生。”祁阳的语气也冷下来，“你说我有什么舍不得的，陶陌，我们在一起多久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你明知道我重，我为什么做出来让步，我留在家里上课，照顾孩子，那都是因为我爱你，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因为我的让步做出来的所有保证！”祁阳深吸一口气，“陶陌，你这么说，我是真的很失。”
“我这么说你怎么就失了？你不就是不想回来吗？”陶陌把他拉到自己面前，“我还是太纵容你了。”
“你纵容我？陶陌，是我在纵容你！”祁阳睁大眼睛，“我相信你，我体谅你，我自己同意的事，我无话可说，你居然觉得是你在纵容我？就因为让我回国上课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