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先生要是想见我,直接跟我的助理说一声就行,何必这么鬼鬼祟祟的。”钟南风笑意盈盈,“反而吓了我一跳,我这个人不惊吓的啊。”
聂绍风端着一个紫砂壶,正慢吞吞的往两个小巧玲珑的杯子里倒着碧莹莹的茶水,“这是最新的龙井,不知道钟先生常喝咖啡和酒,能不能喝得惯?”
“聂先生做东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虚假的你来我往了一阵,钟南风把玩着杯子瞧着窗外的夜不语,聂绍风凝视了片刻杯中的茶水,轻轻启了,“钟南风,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妹妹还给我?”
“聂先生神通广大,完全可以自己把要回去。”
聂绍风淡淡一哂,“你说事之后……你这么笃定你会斗得赢陶陌,万一你们输了呢?”
钟南风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似笑非笑。
“聂先生这么说,是笃定陶陌会赢了?”
聂绍风语焉不详,又貌似含义颇多,“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室很安静,外面刮起了风,好像很远的地方的树叶簌簌的声响都传了过来,钟南风眼皮一跳,在他站起的片刻,聂绍风不慌不忙的从自己腰间掏出一把隐藏的枪支。
“钟先生,现在还早,你也不用心钟晨和我妹妹,于鑫都帮你做了,我们就好好的谈谈,难得都空闲,不是吗?”
钟南风知道聂绍风私底下在走私军火,最近的一次就是和陶陌合作的。
这几乎是他家族默认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清楚有没有给他帮过忙,这个东西拿出来,对于钟南风来说,还是不小的震慑了。
尤其是,如果聂绍风杀了他,没有人会来追究的,他背后庞大的家族势力,仍旧保他命无虞顺风顺水,
钟南风不喜欢这样。
他自认为,是那种死都让别人不安宁的人。
聂绍风看上去对这些东西很稔的样子,很是爱惜的了枪,“钟先生以为呢?”
“聂先生都把这么大的好摆我面前了,我还能不恭敬从命吗?”
留下来,就暂且相安无事,要是走,就不知道是什么景了。
钟南风就着站起来的状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又慢慢的坐了回去,“聂先生要说话,那咱们说点什么?就这么沉默尴尬,也是浪费时间。”
聂绍风拔掉了保险栓,那种细微的声音足以令任何人变。
拔掉了保险栓,那就说明这个东西,是随时都会炸的炸弹了。
“我倒是不知道和钟先生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呢,又不想这么白白的放了钟先生走。”聂绍风把枪顺手装进了外套口袋,突然兴致昂扬似的,“不过我说过了,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钟先生不如跟我聊聊,我妹妹的近况?”
“聂先生,我平常不太去见。”
因为聂绍风已知道聂瑜珊的下落了,投鼠忌按捺着不敢动罢了,钟南风也就不跟他打哑谜装无辜。
聂绍风微微一笑,“钟先生有点心大意,我妹妹最近闹了两次发烧,还有一次贪凉吃坏了肚子。”
钟南风一下子警惕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聂绍风神神的,态度却多了几分凛冽的意味,“钟先生,我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
这句话,到底是在暗示着什么?
钟南风轻轻垂眼,看了眼自己的手机屏幕,聂绍风抬了抬下,让自己的人去收走了,“钟先生,咱们把账算一算,这欠债,可不得还来着?”
钟南风终于有了一点气急败坏。
他带着狼狈回到了钟宅,走到一拐角走廊最深的房间,猛的拧动了门把手。
房间里不是空的。
聂瑜珊被钟晨抱着,瞪着大眼睛看他,然后藏进了钟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