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飒是过了几天才发现了不对劲。
贺诚像是在故意避着他。
——这不正常,这非常的不正常。
以往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自己的人,怎么还会回避自己?
程飒还以为他是病得太厉害了,怕传染给自己,打算回去看看他。
因为程飒为了工作方便,常住的都是离公司最近的一套房,他当天下班的时候,专门回了一趟明公寓,结果房子里黑黢黢的,一个人都没有。
贺诚不在家。
那他去哪儿了?
程飒百思不得其解,心里隐隐的有点不好的想法,也有点不开心,给贺诚拨了个电话。
他打了四五遍,贺诚终于接了,语气有点疲惫有点冷淡,问道:“怎么了?”
“你不在家?”
贺诚淡淡的回答,“我不再又怎么了?反正我房子这么多,住哪里不是住?”
程飒忽然无言以对。
是啊,贺诚有那么多的家产。
自己比起来,算是一无所有了。
程飒嗓音有点艰涩,“我以为你病得很严重……”
“我没事,我好了,我搬回姐姐他们那里住了,最近我要给三哥帮忙,没时间了,先这样吧不说了。”然后贺诚就飞速地挂了电话。
程飒怔怔的,很难,难到他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他不停在心里对自己说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实际上他也很清楚原因,是因为他不了贺诚突然的冷淡。
他不了,贺诚突然的收回了所有的温和暖意。
程飒一边给自己眼泪,一边恶狠狠的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什么好哭的,你不是早就抱着这种想法吗?现在真了,还有什么好哭的?
是啊,相较于贺诚来说平平无奇的自己,仅仅是因为乌龙的相亲而结识,贺诚就追在他屁后面说喜欢他,他还傻乎乎的信了。
也许这是公子哥找乐子的方式呢?
也许是不了自己暴躁的臭脾气,终于装不下去温,决定踹了自己吗?
程飒在地板上坐了一夜。
他什么都没想,就是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发现已天亮了。
还是他自己蠢。
在对亲彻底失的时候,就不该还对任何抱有好的幻想了。
程飒坐了一晚,头晕得不行,浑也僵的难,他就势躺在了地板上,一闭眼就昏睡过去。
然后他冒了。
他最后想试一次,结果越来越严重的冒甚至是肺炎都没能把贺诚给召唤出来,程飒着头顶上的点滴,觉得很难过很难过,可他不会哭了。
贺诚不见他,甚至是电话都不怎么接了,程飒固执的想要见他,想跟他要个理由,找不到贺诚,他就去找贺勋,一向对他和善的助理带着抱歉的笑意说:“贺总在忙着工作,没有时间见你。”
这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以前就算是贺勋工作忙,也没有哪个时候会不见程飒的。
程飒咬了咬牙,撑起一个笑容道:“我也很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忙,我这就走。”
“那个——”
助理住程飒,在他希冀的眼里心泪流满面,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说接下来的话,奈何老板拿他的奖金和假期威胁。
“这次就算了,你以前都是这样的。”助理脸上的笑容带着尴尬,“下一次你要来见贺总的话,麻烦你在一前台预约一下吧。”
助理的尴尬是因为陪着两兄弟演戏的尴尬,而程飒自然而然的曲解为另一种意思,他用力的闭了闭眼睛,掐着手指深呼吸两下,“好的,我知道了,麻烦帮我转告贺总,说谢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
程飒走了,助理在背后哀戚的做尔康手,不要啊程先生,你快回来,事不是这样的……
事却一直这样筹备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