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翳对着他微笑。
彼时室外的阳被窗玻璃折进来,和了许多,像是一层朦胧而温暖的镶边,陶陌一个眼错,觉得他的笑容里多了几分诡异和说不清楚的绪,还有是不是因为跟着陶阔城太久,他的眉眼间竟然有几分像陶阔城了。
陶陌再定睛细看的时候,季云翳把头偏了偏,表淡然了很多,“那陶总,我就先走了。”
“走吧。”
季云翳背过,走了几步,眉心像是丝绸上的皱痕一样,轻轻的蹙起,“……那个陶总,我冒昧问一下,董事长的体还好吗?”
“是不是……?”
是有一丁点的猜忌的,陶家父子把消息瞒得不风,说不定是因为陶阔城病得很严重了。
陶陌摆摆手,“他没事,好得很,每天在家拾掇花花草草,他就是不想有人来烦他。”
季云翳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董事长……”
“你别想多了,他蹦得很。”想起自己那个越来越不靠谱的爹,陶陌也是一阵无语凝噎。
“说起来,董事长喜欢花花草草,我这里刚好有一盆兰花,我改天给他送过去,顺便看看他?”
陶阔城虽然喜欢季云翳,却不知道现在愿不愿意见季云翳,陶陌忖度道:“我跟我爸说一声,到时候让他直接给你打电话。”
“好。”季云翳角出一抹笑容,转过去。
他有很大的把握,陶阔城是肯定会见他的,就凭着陶阔城那点可笑的愧疚,对于自己的请求,不会不同意的。
季云翳想了想,给钟南风打了个电话,“你有没有什么做花花草草生意的朋友,给我弄一盆兰花。”
“怎么,你是要子承父业,也开始做园艺了?”钟南风挑了挑眉,跟他打趣,“兰花啊,这玩意儿好像名贵的也不太好弄吧。”
季云翳嗤了一声,对他说的话表达了很强烈的不满,“什么子承父业,我父亲早就死很多年了,他有什么业我可以继承的,我要去见陶阔城。”
钟南风了下颌,轻笑,“你这个要求还真有点难办,我对这些不兴趣,我也不认识,要不就随便弄一盆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