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倒是很痛快的出来赴约了。
他和陶陌面对面坐着，陶陌问他点什么，祁明略略一笑，“不用了，陶总太客气了，欠您的太多，不敢再要你的人了。”
“把我弟弟赔进去了，下次说不定就把我们家赔进去了。”
陶陌被他几句话刺得就想上火，念在这是祁阳哥哥的份上，勉强维持着平和的语气，“祁明，我今天找你是什么目的，你应该很清楚。”
陶陌看了眼显示通话中的手机，把语调放得更和，他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来吵架动手让祁阳更伤心难过的。
“我和祁阳，彼此喜欢，两相悦，就算我们都是男的，我也不觉得可以被苛责，甚至被你说得那么不堪。”
祁明冷笑，“是只有我那么刻薄吗？你要不随便抓个人问问，看是我说的不对，还是你说的有道理？”
“当然，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我怎么想的你也管不着。”
陶陌毫不客气的回怼，“那你也管不着祁阳。”
祁明淡淡的说：“我是他哥哥，我凭什么不能管他，即便我管不着，爸妈总能管得着。”
“你们为祁阳的家人，难道不希他开心幸福？”
“他的开心和幸福，不该是你给的。”祁明分毫不让，“如果是异，只要他喜欢他觉得值得，我全力支持，但是同，不行，我的思想就是这么迂腐，我宁可他不开心不幸福，我也不想他平白的要在别人面前低人一等。”
祁阳在那头坐立难安，他理解祁明的心和想法，但是他也没有办法顺从坦然的接被他们随意的摆布。
“他和我在一起，他就不可能低人一等。”
祁明嗤嗤笑，“陶总，你是本来就高高在上，你目空一切，你本来就高人一等。”
“但是你有考虑过你和祁阳的事，被知道以后，祁阳会承什么吗？别的人不敢触你霉头，对于祁阳会软手软吗？”
陶陌直直的视他，“我比你想得多多了，这种事完全不需要你来心。”
祁明看着窗户外，又开始下大雪了，即便是他的已好了，每年冬还是会隐隐的痛，那种埋在皮下的痛，流窜在每一丝隙里，不剧烈，可有时候他也会整夜难得睡不着。
“陶陌，我一直觉得你是可以深的人，但是如果你是这样和我弟弟深的话，即便你帮了我们很多，我也想说我们家不欢迎你。”
“我也不需要你们的欢迎。”陶陌把通话掐了，冷冷道，“如果不是祁阳在乎，你们在我眼里算什么？”
他只要祁阳一个人就够了。
“我们在你眼里是不算什么，在祁阳眼里，你觉得你争得过我们？”祁明轻轻一笑，“祁阳会妥协的，我们是他的家人，家人没了就没了，喜欢的人没了，还可再找啊。”
陶陌不屑，“好，既然你是这个态度了，想我不纠缠祁阳也可以，那我问你，你自己舍得牺牲吗？你的父母舍得你牺牲吗？”他意有所指，“我看你恢复得不错，走路和常人没什么区别，我想你应该也清楚，没有那场手术治疗的话，你是站不起来的。”
“我本来不想拿人来要挟你们，你要我和祁阳断绝关系，那你就先废了自己的吧，继续你自己本来的命运，在椅上过一辈子。”
“你做不到为了祁阳牺牲，你凭什么要他为了你们牺牲？”
祁明的脸铁青，“……我不管那么多，选择权在祁阳手上，他自己知道该怎么选。”
陶陌已不想和他说话了，“果然来找你还是浪费时间，祁先生，好自为之，我自己的账结了，你别忘了结自己的。”
陶陌走出那间书店里的咖啡店，绕到一个书架，祁阳正在那儿等着，拿着一本书满脸焦灼。
“你们后面说什么了？不是吵架了吧？”祁阳虽然着急，好在理智告诉他不是冲进去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