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当即便懵了,惊愕的瞪圆了眸子看着一旁端坐着的谭熙儿,小声问道:“你要去南竺,做什么?”
可一旁的苏允弦,却听出了这其中的‘弦外之音’。
“墨染这么多年在京城要找的人,是你?”苏允弦虽为震惊,可依旧神淡然,毫无异常。
谭熙儿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要办的事儿,都已办完了,过些时日发了国丧,我就和墨染哥哥去南竺了。”
这才认识几天,可就开始左一口,右一句墨染哥哥的喊着。
还真是造化弄人啊。
“敏敏,我从宫里面带出来了好多小玩意儿,带你去瞧瞧。”谭熙儿说着,挽起了严敏的手,一道朝外面的马车走去,边走还边说道:“过几日,皇上会对外宣称,我因病去世,另选后妃。”
“你真的想好了要去南竺,就,再也不回来了?”严敏和一起站在竹林里,惬意的吹着晚风。
谭熙儿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不过我也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你想啥呢,我就是去南竺待一阵子,墨染哥哥的生意还在京城呢。他说南竺可好玩了,带我去游山玩水。”
想到谭熙儿的前半生遭遇,家破人亡,在这世上已无亲人。
若是真的能背靠南竺大王子这棵大树,确也不错。
庭院,就只剩下了元清逸和苏允弦两人。
尽管,元清逸依旧保持着和允弦如同以往一般的关系,看似并未疏远,可他心里清楚,君是君,臣子就是臣子。
只怕过了这一夜,他们友,也就到这儿了。
“我还学不会怎么去做一个帝王。”
元清逸带有一丝颓废的了自己的太阳,他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往院外看去,接着又说道:“允弦,明年殿试,我等你。”
“我会全力以赴的。”苏允弦高举起酒杯,同他了一杯。
“你……”元清逸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苏允弦一眼,刚想说什么,可当他听到院儿外面,严敏和谭熙儿的嬉笑声,想了想后,又临了将话收回。
小安子还在外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皇上,夜深了,更深重,您龙体为要啊。”
“不长眼的东西!”小六怒叱一声,提溜着小安子的裳领给扔到了一边儿。
元清逸纵然心中还百般不愿,不想离去,耐不住,他时至今日已不再是当年那闲云野鹤般的份,他幽幽站起来,道:“多替我去看看我父王。”
上屋里的锦玉和浩然他们,一个个的踮着脚儿趴在门儿那窥。
严锦玉听了新帝的话后甚是不解,他不咂舌:“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道理,当皇帝的,自己不去看他爹,让我姑丈去?”
“你懂啥,说了让你好好念书,你偏不听,为帝者乃天下至尊,前太子那不是已剃发为僧了,他在清凉寺,那是寺院,皇帝虽然是这天下之主,但也不是什么事都由他说了算,寺庙,他也不是随便想去就能去的。”
当下,楚浩然总算是明白了这新帝为何才继位,便大半夜的跑来找允弦,借酒消愁。
元清逸要将谭熙儿送往醉香阁,他们临行之际,他命小六从马车里取了一些东西拿下。
“爷说你在外头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是给你的。”小六说着将那沉甸甸的包袱扔到了苏允弦的怀里。
待到这新帝和谭熙儿前脚刚走。
严锦玉一路小跑飞奔下,他欢喜不已的瞅着他姑丈问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是新帝对姑丈你的赏赐,肯定都是钱!”
果真不出锦玉所料,那沉甸甸的包袱里的东西,借着月闪着金。
整整五十锭金元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