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说的对,确实,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胖头鱼的里在喃喃自语着。
苏山想了想后,又将手中的地形图一把丢了火盆子里,顷刻间便化为灰烬。
他看着面前众人,开口幽幽说道:“琅琊王氏当初手握重兵,可也从未起过要反之心,而今,与我等为敌之人,从不是宫里危在旦夕的那一位。”
聚集在驿站里的人,可都不是什么家‘清白’之人,有先前琅琊王氏的旧部下,也有苏允弦在外召集的一些江湖之人。
若无冤屈,他们也绝非会聚集在这。
“弦儿刚同我通过书信,当务之急是相府里的百眷。”苏山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封函,递给了众人。
……
此时此刻,后宫一片哗然,宫太监全都忙的脚不沾地。
甚至包括朝圣殿上的百都长叹了一口气。
唯有守在前的元清逸,他的眉心蹙起一道川字,左右侍奉在皇帝侧:“皇爷爷还想吃什么?逸儿这便让人去准备。”
原本早已气枯槁倒床不起的皇帝,此刻竟变得生龙活虎般的坐在榻上,大快朵颐的吃喝。
“不吃了,不吃了,朕吃的够多了,余下的都留给百姓们吧。”
皇帝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一抹淡笑。
这话……
元清逸听的心头一阵酸涩,他忙说道:“人各有命,况且皇爷爷是天子,百姓不过是庶民,怎能食天子之食。”
“逸儿,你到朕的跟前来,再近些,让朕好好瞧瞧。”皇帝坐在龙榻上,朝着前面的元清逸,对其招了招手。
听后,元清逸慢步走上前去,还不忘悉心的将其被褥盖好。
从元清逸出生起便被养在宫外,年时谎称患重病,更是不得与皇帝亲近,祖孙二人如此近距离的坐在一起,这还是头一次。
老皇帝眯着眼睛笑了笑,接着从龙榻下的暗格里取出了一沓奏折、函。
“朕什么都知道,都知道了,这些年,逸儿吃了不苦,这都怪朕,心狭隘,多嫉猜疑,不该养虎为患啊。”皇帝笑着笑着,眼眶湿湿的,嗓也略带有些干涩。
元清逸有些疑的看着皇爷爷递给他的那些奏折,来回翻阅几页,不看,不打,一看,他确吓一跳。
这一夜,合宫上下未有一人合眼。
百都被留在了朝圣殿,在北翼大将军的蹿腾下,及宫外裴相的力荐,定要让今夜,皇帝拿个主意,立储之事不得再耽搁下去。
“逸儿啊,时候不早了,朕也该上朝了。”老皇帝吃力的站起,又对一旁的元清逸招了招手,“帮朕洗漱更。”
此刻已临近卯时,明显的老皇帝的气不如夜里时候。
元清逸搀扶着皇帝慢步走到了朝圣殿。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千岁千岁,千千岁!”
硕王一见着皇帝来此,心底早已是乐开了花儿,此时,文武百于此,眷又被裴相控制,大局已定,谁又能力回天?
至于从始至终伴在皇帝侧的元清逸,硕王本从没将他给放在眼底,无知小儿,不气候!
“父皇,百力荐联名上书一封,还父皇过目。”硕王说着,迫不及待的命人将奏折呈上。
老皇帝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垂眸看着殿前众人,道:“尔等以为,谁才是那个最理应继承皇位之人?”
这话……
下面众人一度惊恐不定,没人敢凑声。
“当然是硕王殿下,殿下在外爱子如民,百姓拥簇,且硕王殿下多年来管制之,都面面俱到。”这位北翼大将军自诩镇守边疆,战功累累,乘人之福,自是应当回报。
于是便在这时候站出,说出大家都‘想说,又不敢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