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正趴在桌前发着呆,忽的听着门外一阵马蹄声响起,往门口瞄了一眼。
只见大门被人一手推开,苏允弦站在门外,双手抱拳站的笔直:“今日多谢谭小姐专程送小生归家。”
“不必谢,举手之劳而已。”
马车里传出一娇声。
严敏这心里就跟吃了一颗柠檬一样酸,允弦跟这谭小姐干啥去了?能去这么久。
谭小姐还亲自用自儿个的马车送他回来,想来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匪浅啊!
“敏敏在干嘛?”一进门,苏允弦便一脸春风得意的看着严敏,不不慢的问道。
“没干啥啊,你打算啥时候带我去请白先生吃饭,我还得赶的回家准备准备,你可别回头耽搁我乞巧节发财的大好生意。”严敏把玩着手里的水壶,漫不心的说道。
苏允弦在心里盘算着,他要准备做的,也都差不多了,今日再加上这位谭小姐的助攻……
“便明日在春月招待先生和浩然他们吧。”
允弦的话音刚落,严敏便迫不及待的赶忙又询问道:“你说的那个春月,贵不贵?一顿饭下来得多钱啊?”
“若不喝酒,倒也便宜,若喝酒的话,怕就难以估。之前浩然请客,花了差不多二十多两银子。”
他这般风轻云淡的回应,可是当即让严敏傻了眼了。
二十多两银子呢,还寻思着,这小破地方一顿饭再贵也顶多十几两银子吧……
还是低估了啊!
“敏敏无需担心,我的钱便是你的,你我二人谁出钱请客吃饭,都是一样的。”允弦说着,阔绰的将自己的荷包往桌上一扔。
这可是允弦大半的家当了!
他一个男子又不需要脂抹的,这些年来他娘他爹给的压岁和零花钱,允弦全都攒着。
时不时的锦玉还要领着他去当个倒爷,也能小赚一笔。
严敏拿起那沉甸甸的荷包在手里颠了颠,说得有大几十两银子吧!
有钱真好!
次日清晨,允弦大清早儿的出了趟门,买了点吃的回来时,就见着敏敏坐在桌前好一番捯饬,又是涂脂抹的,又是拿着发簪在头上来回比划着不知该往哪儿才好了。
苦恼的很啊,这鬼地方也没个双眼皮贴啥的,倒是想在白先生和允弦的同学面前,给人眼前一亮的觉,可这手里连个趁手的家伙式儿都没有。
眉笔都快赶上指头细了,一笔下去,那眉画得就跟蜡笔小新似的!
严敏拿着清水在脸上洗了又洗,但还是洗不掉这痕迹。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严敏把镜子一推气鼓鼓的往椅子上一坐,怒道:“不去了不去了,到时候你便说我子不适,我在家哪儿也不去了!”
允弦往那瞄了一眼,愣是没憋住笑出了声。
严敏这脸被捯饬的就跟猴儿屁似的,两眉画的一高一低,就好似两条虫在眼上挂着一般,子涂得殷红,脸上的腮红打的跟唱戏一样。
打了两盆水,咋洗都洗不干净,赌气似的将水一倒往小板凳上一坐。
允弦拿出了一块香胰子,是之前买给允弦洗脸用的。
这玩意儿可金贵着呢,满打满打算锦玉一共得了两块,给了允弦一块,锦玉给了苏婶儿一块。
其实就是猪油跟皂角做的皂,比起现代的香皂差点劲。
不过能起泡沫啊!这玩意儿洗脸可比清水洗的管事儿多了!
仔细洗了好些遍才给脸洗干净,不过这香胰子是真辣眼睛,洗完脸,眼都快睁不开了。
正当严敏闭着眼睛索着拿丝帕脸的时候,忽的一只温暖的大手过来,往掌心里塞了一块丝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