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玉也抬头往前面瞄了一眼,他虽未见着什么大,可眼前此人着华丽不凡,头戴一定乌纱帽,帽檐上那颗元珠水润着泽,想来此人的来路定是不会小了……
他那小眼睛珠子滴溜溜一转悠,不过那衔也不会大到哪儿去,门口的差人数在那摆着。
难不此人是县太爷?
“属下严谨拜见县令大人。”锦玉正琢磨着呢,这边儿他爹可就已跪下行礼了,还一个劲儿的给他使眼,暗示要他跪下施礼。
谭县令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朝着严谨摆了摆手:“快些起来吧,在外便不必这么多礼数了。”
严锦玉微微一笑,看来他猜得没错嘛。
“姑丈,好些时日不见,你可是越发帅气倜傥了!”严锦玉笑嘻嘻的往他姑丈边儿奔去。
只见那谭县令若有所思的怔了怔后,看着锦玉又看了一眼苏允弦,幽幽说道:“本膝下有一对儿,小年芳十四,允弦才学深,择日不如府赐教小一二,顺便留宿家中吃顿便饭,本还有要事要与允弦商议。”
要事商议?
严敏蹙着眉头,沉默着一言不发。
显然这谭县令,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日允弦便要回回学院,只怕是不能去往谭大人,还大人见谅。”苏允弦想都没想的直接一句话驳回了谭县令的邀请。
出乎意料的是,这谭县令不是没有生气,反倒是笑眯眯的又道:“不碍事,不碍事,考学重要,待你空闲时去本家里吃顿便饭。”
话已至此,苏允弦若再三推辞,倒显得不识抬举。
不过,应下是一回事,去不去,可是另一回事了。
“多谢大人抬爱。”苏允弦抱了抱拳,淡然的说道。
谭县令并没有多待,只是与苏允弦寒暄客套了几句后,便起离去。
待到这谭县令前脚刚走,接着严锦玉便暗的瞄着县令的背影,小声嘀咕道:“哎,年芳十四,这哪是让姑丈府教学的,我看是想让姑丈你府赘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孟庆梅抬手一掌便拍在了锦玉的脑门子上,“小崽子咋说话呢!再胡说八道,老娘我撕烂你的!”
允弦和严敏二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对方一眼,又接的眼神又漂浮不定的看向了别。
近半年未见,允弦变得越发沉稳,和时的他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好大的牌面,县令大人亲自送你回家,这回府试第一,来年必能高中秀才!日后啊,大哥可就准备好了,跟着允弦你,吃香的喝辣的了!”严谨站在一旁笑的可是合不拢。
虽允弦不是严谨的亲兄弟,可这几年的关系维持下来,严谨早把允弦看了一家人。
严谨所言要跟着苏允弦沾,其实就是句玩笑话,现下他已是衙门的捕头,手下领着十几个弟兄们当差,虽不能算得上是富贵吧,可好歹是吃顿饱饭不问题了。
可孟庆梅是个蠢驴脑袋,偏以为严谨说的是真!
剜了严谨一眼,小声嘟囔道:“人家允弦自儿个念书念出来的,你又没帮顾半点,还想沾,有那么好的事儿么。”
“你这婆娘,你!”严谨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愣是拿没辙。
全家人都沉浸在苏允弦府试一举夺魁的喜悦之中。
苏山乐呵的合不拢,瞅着允弦,言又止的顿了又顿,“早前娘子说允弦这孩子随了我,还真是的,我念书那时候绩也是极好的……”
“又开始往自儿个脸上贴金了,你家老祖坟上冒青烟儿了么?允弦这能是随了你了?分明是我们……”苏娘子还想继续往下说啥,但仔细一想,话到边儿上了,却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