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敏冷笑一声,瞧着族长的反应就能看得出其中端倪。
他说话时眼神漂浮不定,一只手还私下里攥着袖口,自是心虚的表现!
“这银子是我收的,我作为族长,我自是应当一碗水端平,这大牛一家住着你们宅子,自当是该出赁钱,来来,你数数看,这些年一共给我了十五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说着,族长将钱袋子往孟庆梅的手里一撂。
眼见事败,就索将银子一拿,这事儿就想这么掀过去,息事宁人?
“意思这赁钱,这些年都是族长你在收的呗?我们严家几口子人,都着气儿呢,就算是要收赁钱,那也好歹得通知我们一声吧?还有,我伯娘说,是我们姑嫂俩要让涨赁钱的,我们啥时候说过这话了?”孟庆梅单手叉腰,站在族长的前。
族长媳妇儿也是个儿直的主儿,一见这架势,立马开怼:“银子不都在这儿,一文钱都没,你嚷嚷个啥呢?”
瞧着孟庆梅这个憨货一个箭步冲进屋去,拎着铁锹出来就要朝着族长媳妇儿扑过去。
严敏连忙给拦了下来,一来大哥在衙门干活儿的,万一有个啥事儿家里风评不好,再影响到了大哥工作,二来,原本们这是占理的事儿,回头嫂子再一动手,就了理亏了。
“嫂子你先别急,容我再多问两句。”说着,严敏出了一只手拦下了大嫂,又看着族长问道:“为什么有赁钱这回事儿,我跟我大哥一家,都不知道呢?”
族长俩眼睛珠儿滴溜溜一转,找了个不怎么靠谱又蹩脚的借口:“这银子,我本是想着攒着,等够二十两,一伙给你家送去,你们一家都搬去了镇上住,你说村里又这么多事儿,我哪儿顾得上啊!”
这话,糊弄鬼呢!
傻子才信!
孟庆梅拿起钱袋子,拉开里面的银子仔细的数了数,是十五两。
“这些年你们一共给族长拿过多钱,是十五两吗?”严敏回头看了一眼严宝,严肃的问道。
严宝愤愤不平的剜了一眼,里嘟囔道:“我娘都是今儿个百十文,明儿个一两银子,这是糊涂账,谁知道到底是多钱啊!”
这么一说,可就难办了。
加上谁不知道,严宝就是个脸傻子,别瞅着长得也是人模人样的,还读了几年书。
一百以的加减法都算不对。
“真是的,占了便宜还想立牌坊,一文钱不,你们还恼个啥。”
“要我说,十五两银子,都够去镇上买个小破院儿了,至于一直住他们家么,这房子值几个钱。”
后几个长舌妇的话音刚落,只见孟庆梅跟头发了怒的小似的直接扭头瞪着那几人,怒声喊道:“有本事站我跟前说,来,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宅子是我们让他们住的么?你们说的是人话么?赁钱,是我们让出的么?”
那几人被孟庆梅给吓得面面相觑,再不敢多一句。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当时没给你们说一句,这银子本是我给严敏丫头攒的嫁妆钱,寻思着够个二十两,或者等时机了,钱给你们拿过去,也好让严龙氏一家挣点脸面,看看,这事儿闹得。”
族长避重就轻,从始至终都不提及今年要涨赁钱这回事儿。
好话也全让他给说了。
现在严敏是发作也不是,不发作还不是。
这族长简直就是个人,不然他也不能够连任族长这么些年。
严敏的眸一闪,既然他来软的,那自儿个何不顺坡下驴,来一招大的呢。
“那我还真是谢谢族长了。”严敏冷一笑,眸里泛着寒意。
“谢啥,说谢谢都客气了,咱都是本家人,这有啥了……”族长心里还正寻思着,严敏这姑嫂俩,还真是好糊弄,也还得亏他之前就预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