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质问后一副唯唯诺诺的秋进才突然梗着脖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你这丫头,一张一合就想让老子把聘礼出来,你去问问,这天底下有谁家收了聘礼又退回去?晦不晦气?”
秋陈氏连忙附和,点头如捣蒜,“就是,你一个被下堂的人,有人要就不错了,怎么那么多要求?况且年公子年轻又英俊,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年公子能看上你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气。婚这种事儿,父母之命妁之言,你不听你大哥的,是想反了天去吗?”
院子里动静不小,周围围了一圈的父老乡亲,听了秋陈氏的话,纷纷对着秋漫指指点点。
有人刻薄道:“这丫头子还真倔,不婚难道是打算一辈子都待在家里,当个老姑娘?那可真是太丢人了,我们秋家村从未有过这种况,这不明摆着给我们村抹黑吗?我幺还没嫁人呢,要是听说我们村的子都和秋漫一样倔得不讲理,那还怎么说亲事?依我看,还是早早嫁人的好,有人要就不错了。赶跟着年俊走吧。”
有人心善,觉得说得太过于冷酷无,反驳道:“话不能这么说,那年俊能是什么好人?竖着进年府,横着出来,要是真的跟年俊走了,喜酒刚办完就可以接着办丧酒了。我看你这么中意年俊,不如让婆给你家幺说说亲?”
那人连连呸了几声,“晦气,我幺还未出嫁的黄花大闺,怎么能给人当小妾?”
“对呗,可怜天下父母心,真心疼爱自己孩子的人,怎么会亲手将孩子往火坑里推。”人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屋里闭的那扇门开了。
院子里人虽多,却很静,除了时不时火把发出的裂声,还有就是树上热人烦的蝉鸣。
门“吱呀”一声开了,在夜里的动静有些大,秋老爹叼着没有烟草的烟枪出来。
秋进才先是瑟着往秋陈氏后躲了躲,转念想到父亲对他一直很好,好到有些溺爱,这么小的事,肯定不会怪他。
于是,他又直了子,桀骜的昂了昂下,眼里亮着,瞧见秋老爹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爹,你快来管管秋漫这死丫头,你说,聘礼都已收了,哪儿有还回去的道理?要真这么做了,爹爹以后在秋家村如何立足?”
在秋漫的印象中,秋老爹偏心是有,对倒还没有到待的地步。在农村,重男轻很常见。
近几年,或许是嫁人的缘故,父两人的关系生疏了不,秋老爹对待的态度和外人差不多,只有送点菜来的时候,秋老爹的脸才会缓和一些。
秋老爹在秋进才边站定,疲惫又混浊的目盯着秋漫,“这门亲事,爹是同意的。你哥说的也没有错,不如就嫁给年俊,反正嫁谁不是嫁呢?”
一把屎一把尿的将秋漫拉扯这么大,如今长大人,还长得亭亭玉立,是时候为秋家做点贡献了。
“这门亲事,就算是全天下都同意了,我不点头就不作数。”秋漫的目逐渐变得冰冷起来,果然,秋老爹和秋进才就是一丘之貉,不应该对秋老爹抱有希的。
不知是不是原主的意识还残留在脑海中的原因,亦或是这件事已上演过无数次。
父两儿对视,秋漫的心口忍不住泛酸,就像是沉溺在深海中的人找不到出路一般绝。
徐止然一直打量着秋漫,见神失落又隐忍,心底一直尘封的一线动了一下,所有冰封瞬间瓦解,心湖泛起涟漪。两人的境有些许相似,当初他也历过众叛亲离……
秋漫一边伤心,一边还在想着让秋进才出聘礼的对策,肩上突然一暖,偏头一看,发现徐止然动容的看着。
他的手一触就分开,心跳乱了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