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铺子的东家钱老爷,带着最后仅剩下的一些金银细软,连夜赶路,前往阳城。
夜间又上瓢泼大雨,轿子上不了山。
“老爷,这个地方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天又下着这么大的雨,要么先不赶路了,找个地方躲雨吧?”轿夫艰难的扛着轿子,眼睛因为暴雨而睁不开。
钱贵掀开帘子探头看了一眼,脸瞬间湿了大半,他迅速躲回轿子里,“行吧,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
轿子摇摇晃晃的启程,走了没两步路,突然就停了下来。
雨声与雷声杂在一起,听得人心慌。
钱贵没什么耐心,呵斥道:“干什么停下来?想死是不是?”
回应他的是两声落地声,然后轿子便猛地落在地上,坐在轿子里的钱贵被颠得差点从里头滚了出去。
他的火气更盛,“看来你们是真的想死!”
他从马车里头爬了出去,打算看看况体是如何,刚从跌落的马车中爬出去,待看清眼前画面的那一刻,他瞬间吓尿了。
他的两个轿夫已了死尸,水混着雨水流了一地。
眼前站着几个穿着蓑高头马大的男人,他们冷冷的看着钱贵,隐约闪过的双眸中带着和杀意。
他瞬间懂了,他的轿夫是被这几个人杀死的,他抱着包袱往后退,想进轿子里,但领头的那人直接拿出砍刀来,直接将他的轿子劈两半,他无可逃……
到了这一刻,他依旧抱怀中的细软。
“你们、你们是谁?”
“你黑风寨的爷爷。”
黑风寨?那个无恶不作的强盗!钱贵常在这一带往来做生意,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黑风寨的名头?
完蛋了,他死定了。
为了活命,钱贵直接将手中的包袱打开,然后用双手将其高举于顶,献给那几个人,“大爷,这些东西给你们,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要活命。”
“我们看着像杀人狂?”
“不是,大爷们误会了,小的走夜路冲撞了大爷,还请大爷饶命。”钱贵第一次直面死亡,不害怕是假的。
“呵,有点意思。但你应该听说过我们黑风寨的规矩,雁过拔,见人就杀吧?”领头的人古怪一笑,神隐在斗笠之间看不清。
“轰隆”又是一道惊雷劈过。
钱贵的脑子飞速的转动起来,他听说黑风寨对银子格外痴迷,如果他能够给清风寨找到一条能够发财的路,不就有机会与对方谈判,然后活下来了吗?
“大爷,我知道一条生财之道,能够令黑风寨日进斗金。”钱贵说完就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心里是止不住的张,要是对方不听他说,直接动手怎么办?
马大当家愣了一瞬,觉得这个人还有意思的,砍刀放在他脖子上摆弄了一会儿,似乎正在考虑怎么砍出来的形状是最漂亮的。
他琢磨了一会儿钱贵的话,拿着砍刀清点了下他包袱里的珠宝,好东西竟然还不。
但对于黑风寨来说,可就杯水车薪了。这么一点还不够塞牙。
专门下山一趟,就到这么个穷鬼,搁谁上都不舒服。
“说来听听,什么样的生财之道。你要知道,骗老子是没有任何好下场。”马大当家用砍刀拍了拍他的脸,“要是你一个字说得不对,我立刻让你魂归西天。”
“大爷,是这样的,我本来是在翔镇上做家生意的,之前也有点家底,近来生意对一群人抢了,铺子也就倒闭了,这才走投无路,带着最后的银两打算去阳城投奔亲戚。那一群人就是清风寨的人,我常看见清风寨的大当家孟海义在那家铺子进进出出。听说赚了不银子,清风寨的所有人都不打家劫舍了,都改行做生意去了。小的认为,要是大爷你能把清风寨给端了,不仅那些银子都是你的,就连铺子里头的东西都是你的,转手一卖又是不低的价钱。”钱贵说得心惊胆战,生怕对方会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