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斜睨了一眼,这人悉得很,是徐止然的后娘。
所以一时之间态度有些拿不定,一方面,是将军的后娘,那就意味着是将军的亲人,自然是要结的。但听说这个后娘对将军不太好,那将军也不会多喜欢。
他可不能拍马屁最后拍到了马上。
“什么事儿?怎么闹得这么难看?”县令最后选择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
陈氏其实是有点怕见的,毕竟做了不亏心事,心虚啊。
可为了银子,该见的时候就得见。
“大人您来得正好,按理说,徐止然每个月都得给我一笔赡养的银子,但这个月的还没给,我来要,而飞鸢拒绝,还拿出一份假的文书,说是府盖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给银子。”陈氏说得飞快,条例清晰。
县令看着飞鸢手上那个文书,很有印象,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曾亲手给徐止然送来的文书盖了章。
县令沉了脸,“这是真的文书,不是假的,你别瞎说。”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文书是由我亲自签名盖章的,还能有假不?”县令觉得这个陈氏说话有点奇怪,他何苦骗?
陈氏压抑着怒火质问,“县令大人为什么这么做?徐止然给我赡养的银子不是天地义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律法里有一条,当给予赡养的金额达到一千两,就不需要再给了,毕竟一千两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我们这翔镇的消费,一千两银子可以活三辈子了。”县令也不是故意帮着徐止然,而是律法上的确是这么写的。
他还觉得自己理的无比公正,盖章的时候也很爽快,几乎没有任何犹豫。
“什么一千两?我现在上分文没有,哪儿来的一千两?怎么就不需要给了?”陈氏并不觉得自己已有了一千两银子,还觉得他们说得太过于荒唐了。
真是可笑,就欺负不太认识字,所以就觉得可以以一千两的名字来糊弄吗?
县令是来找魏神医唠嗑的,不想和这疯婆娘扯,这种烦人的事就应该给飞鸢去做,而不是他。
他给飞鸢使了个眼,“你们的事儿你们自己理。”
清难断家务事,更何况他还不是一个清,有什么事儿他们理吧。
陈氏依旧不让县令离开,“大人,怎么就一千两白银了?你和我说清楚,要是说不清楚的话,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县令不得已又多说了两句,“这几年徐止然给你们的银子总额已超过了一千两,以后不需要再给你们分毫的银子了。”
陈氏明的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哪儿有一千两?我怎么不知道?大人你被骗了,肯定是他胡乱与你说的。”
飞鸢又从怀中出一个账本,冷冷翻开,一页又一页的展示给看,“你看清楚,每一笔给你们的银子都有标记,而且每一次都有乡绅作证,假不了。账本上的总额早就已超过了一千两,多的那些就当爷仁慈送给你们的。还想要其他的银子,想都不要想!”
陈氏说话有些结,“这……儿子养娘不是天地义的吗?”
飞鸢翻了个大白眼,“那问题是,你是爷的亲娘吗?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呢?而且曾你也没有养爷,而是让他独自一人去从军,这就是一个娘亲应该做的吗?”
“你一个小屁孩能懂什么?这是我和止然之间的事,不需要你一个外人参和。”陈氏叉腰,指着他的鼻尖骂。
“爷已吩咐过,不会再见你了,你也趁早死心,找个活干,不至于饿死。”飞鸢收好账本和文书,有这个证据,才是以后对付陈氏这种破皮无赖最有用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