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几人再次恢复沉默又微妙的氛围。
秋漫百无聊赖的看着山林之中近乎原生态的景致,生活在现代大城市的车水马龙之下,难得能如此接近大自然。
不由的看得有些痴迷,就连树梢上飞跃的麻雀都令人新奇。
天是从没有见过的蓝,不是以前所见的那种烟灰蓝,溪流声潺潺,缓缓流淌过每一个石阶。
魏世隐从始至终都是一张谁都欠他五百万的臭脸。
马车就这么点大,他的视线偶然会略过秋漫,转了一圈之后,不知不觉的又落在上。
看树也能看得这般起劲,是哪儿来的乡野村妇?还真是一点世面都没有见过。
他心里是这么吐槽的,却没想到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
秋漫回头,淡漠的声音响起,“这么好的风景,就只有你不懂得欣赏。”
魏世隐后知后觉自己心里吐槽被听见了,大方承认,“千篇一律的鸟语花香,有何地方值得看?”
“难道你不到从他们上所汲取的蓬生机?一开始只是一个小树苗,百年如一日的伫立着,了参天大树。”秋漫微冷的眉眼和下来,“它们的存在就令人心生敬畏。你所看见的景都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不得不令人敬佩。”
魏世隐日日在鬼谷,看着千篇一律的景象,花飞蝶舞也就那么点意思,看多了只会觉得烦躁。
世上的景再绚烂缤纷又怎么样,他的眼睛只能看见单调的黑白,外界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
“肤浅。”
魏世隐嫌弃的闭上眼。
但他的言行并没有影响到秋漫的心,一想到二哥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心便跟着雀跃起来。
等二哥的况好了,就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想办法攻略病娇神医魏世隐。既然魏世隐能答应他治疗一次,就能答应第二次。
马车的温度节节攀升,路程颠簸,摇晃得人头晕,打了个哈欠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也不顾旁边有两个陌生男人。
飞鸢驾车,其间徐止然掀开车帘往里头看了一眼,温的解下披风盖在上,生怕着凉。
而睡梦中的秋漫像是有所应一般,脸往他的手背上蹭了蹭,睡得更香甜。
手背上软触觉令人留。
魏世隐睁开眼,被两人亲昵的动作扎得微微眯了眼,同时不屑道:“难道你就不想活命?杀了,我愿意救你。”
徐止然冷冷斜了他一眼,那蕴含杀气的目令魏世隐一窒。
“为什么?以你的武功,杀易如反掌,为什么不杀?只要死了,你就能活下来,这多么划算的一门生意,应该不用我和你多赘述吧?”魏世隐的神态终于变得鲜活起来,眼里是嗜的。
丁一惊讶的看着他,他以为主子愿意帮秋姑娘的忙,多是对秋姑娘有点好,没想到秋姑娘前脚刚睡着,后脚他竟怂恿徐止然害人命。
那主子到底是对秋姑娘有好还是厌恶秋姑娘呢?
魏世隐其实也说不太清自己对秋漫的体,他之所以愿意帮秋漫,是因为初见之时,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唯一一个愿意蹲下子与他说话的人。
或许很多人都不会注意到这种细节,以至于属下与他说话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不允许他表现出来半分,没有人注意到他一个不良于行的人,最厌恶的就是抬头与人说话。
而秋漫不同在,初次见面,就能注意到这种细节,而且的目很干净,连一点杂质都没有。
干净的想让人毁灭。
刚才与秋漫搭话之后,他一直觉得心烦意乱,而心烦意乱的源头,就是这个无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