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与林月儿心意相通,当即冷了脸,“夫人说笑了,我们姑娘忙得很,哪儿有功夫天天往乡下跑?倒是一看便知夫人平常都没什么事儿,日日都有时间来镇上,银子呢,省着点花,要是像夫人这种花法,肯定是不够的。”
陈氏被翠柳阳怪气的说了一通,没那么厚的脸皮继续在林府待着。
出了门之后,沉着脸,对林府的方向吐了一口痰,“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不?乡下怎么了?等我儿考上了状元,你们所有人都高攀不起!”
掂了掂掌中的碎银子,加在一起充其量只有一两,“这么点银子打发谁呢?”
屋中,林月儿心不错,脸上洋溢着笑,喊那些热得满头大汗还在抓知了的家丁们等傍晚凉快一些的时候再去抓吧。
家丁们面面相觑,不敢随便动。
自家姑娘的脾气了解得很,变脸比翻书还快,不久前还说要是不把知了弄干净,就滚出去。现在又说不必捉了,等晚些来即可。
那到底是捉还是不捉?亦或是姑娘觉得耍他们玩也有意思的?
翠柳说,“还愣着做什么?姑娘发善心,你们不还赶滚,免得碍姑娘的眼。”
家丁们一溜烟的跑了,生怕跑得慢了,姑娘就改了主意。
林月儿又绕道梳妆台前,摆弄起刚做的一套头面,“你说,去见止然哥哥的时候戴哪个钗子好看?”
“姑娘天生丽质,戴什么都好看。”
挑挑拣拣半天,“算了,过几日再让爹爹给银子,我再去买一套就好了,一定要最最特别的,不能和别人用的一样。希每一次出现在止然哥哥眼里,我都是独一无二的。”
门口再次传来传喧闹声,翠柳眉头微蹙,“难道是那陈氏不死心的去而复返?”
“不是不是陈氏,你看看去不就知道了?想不通,止然哥哥这样的神仙般的人,怎么会有陈氏这样贪得无厌的娘亲。是觉得我傻,还是认为我们林家的银子好骗?没路费也得来我这儿要,还穿走了我一干净的裳,想想就令人隔应。以后要是嫁给止然哥哥,我可不要和那陈氏住一起,和儿子徐止归住乡下没问题,但别想踏我们林家半步。”
“姑娘说得是,林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
两人并没有将门口的喧闹放在眼里,翠柳话音刚落,便有一道陌生的男子声音响起,“林府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进的,我来是有事儿找林姑娘。”
林月儿尖一声,扭头惊恐的看着陌生的面孔,男人材高大,长得也周正,上穿的是衙门的裳,就是那意味不明的目看得人很难,就像被什么猎盯上了一样。
“你谁?这儿可是我们姑娘的闺房,是你这外男能够随便进的吗?你把我们林府当什么地方了?”翠柳吓得脸都白了。
“呵,这一次可是关系到人命的大司。”年轻的典史做山飞宇,专门管牢狱这一方面。
翠柳答,“关乎人命的大司,你就去找犯人好了,来找我们家姑娘做什么?”
屋突然静了一瞬。
林月儿有种预,这个典史是为了秋漫的案件来的。怎么会这么巧,今日刚刚派人去把曹俊解决了,府的人怎么就在找上门了?
那可是养的暗卫,就算是被人抓到了,也不可能把供出来。
事事都已做得如此小心,怎么还会……
深吸一口气,神不变,特别是这种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大人如何称呼?”林月儿起帮他倒了一杯茶,这可是旁人没有的待遇。
山飞宇没接,“姑娘难道不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我怎么会知道啊?我日日都待在房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招惹了府?我还觉得是你们误会我了呢,不过正不怕影子斜,你们一查便知,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