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的神变得凝重起来,这飞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气了?竟然主动提出要见?
见有多麻烦恐怕不用多说,寻常百姓能不见就不见,这小子的脑子是被驴踢了所以才说出这种话的吧?
“飞鸢,你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到时候要是闹到县太爷跟前去,也是徐止然脸上没,不给娘赡养的银子有理吗?一点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儿,到时候可别闹得人尽皆知,在镇上都过不下去。走到哪儿被人指指点点到哪儿。”
说话间,陈氏的眼睛往飞鸢腰间挂着的荷包瞟,圆鼓鼓的,里面肯定有不银票,要的又不多,不过是一百两银子罢了,徐止然肯定拿得出来,“飞鸢不替自己考虑,也要为你家爷考虑考虑不是吗?难不你还想你家爷因为你而在镇上过不下去?”
爷是飞鸢的软肋,陈氏说话尖酸又刻薄,听着倒还像那么一回事。
徐止然会在镇上待多长时间他没有细说,但不能因为他而待不下去……
秋漫通过他的眼神便化看出他的心路历程,嗤笑一声。
那既轻又冷的笑声在此刻听起来格外突兀,所有人的目都往秋漫上落了落。
陈氏不由暗忖,死丫头又搞什么幺蛾子,专心和过不去是吗?
“徐夫人害怕见,是不是心虚啊?”秋漫问的直白,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心思。
“心虚?我何必心虚?你问问大家,儿子的银子用来赡养娘亲不是理所应当的吗?”陈氏瞬间忘了刚才瓷的尴尬,激动得唾沫横飞。
煽动人的能力不错,围观百姓的绪被调动起来,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从上看到自己老年的凄惨。
要是他们的孩子不孝顺,以后他们是不是也会有如此凄惨的晚年?思及此,突然就看秋漫不顺眼了起来。
“拿出银子来赡养老人是理所应当的?姑娘可千万不要这么刻薄,有朝一日你也有会孩子,也会有老去的一天,到那个时候,难不你也希你的孩子不管你?”
有人不怕惹事的为陈氏主持公道。
秋漫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丝毫没有被他们的言语所影响,“不知这位婶婶如何称呼?来日我肯定会有老去的一天,不过我还没婚嫁,也没有孩子,说到赡养这个话题未免太过于久远,说了也没什么意义。但我明确知道的一点却是,孩子对亲人有反哺之,因为脉与恩,但我想不明白,秋夫人一个后娘,怎么好意思在真正的正室的祖宅门前满口胡话?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徐夫人夜里睡觉安不安稳啊?”
陈氏被的目看得一激灵,冷不丁的抖了抖,心深自知自己是徐止然的后娘,但对外人从没有说过。
一方面是为了体现的和善,生怕外人看会用异样的眼神,另一方面则是,能模糊两人的关系就模糊两人的关系,这样一来,以亲娘的份和徐止然要钱要方便得多。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什么?闹了半天原来陈氏并不是徐公子的生母,听着倒像是个继室,之前怎么从未听说过此类的风声。
爱慕徐止然的姑娘抹了把眼泪,欣喜道:“我就说徐公子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他对继母都这般好,又怎么会有不好的心思呢?”
“说得也是,试问这世上有几个孩子能对继母和对待自己生母一样呢?如果是因为不是亲生母亲就不给银子,好像也能理解。”
在这个朝代,所有人都把缘关系看得特别重,而徐止然不是陈氏所生,在徐昌盛走了之后,两人的关系也算是断得差不多了,没想到陈氏竟还日日找徐止然要钱。
是把徐止然当免费的荷包吗?
陈氏脸骤变,就知道秋漫开口绝对没有好事,“乡亲们,不是生母怎么了?他生母走得早,一直是我再养着他管着他,养一个孩子要花费多银子不用我细说吧?这么多年我已一大把年纪了,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一直在你们徐家当牛做马,现在要点银子都是我的错了不?是要将我饿死你们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