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秋漫说什么孟海义便听什么。
但今日,好巧不巧的出门逛街,想买一些新鲜玩意儿送漫漫,瞧着能不能讨欢心。不料陈氏这个泼妇就上门闹事。
怕不是事先知晓府中没有男丁在,才带了一群人上门闹事,好歹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妇人,欺负漫漫一个手无寸铁的子有脸?
锃亮的砍刀上有浓得化不开的腥味。
陈氏不敢随便动弹,生怕挣扎的过程中,一个不小心就将脖子刮花了。
孟海义长得人高马大,寻常不修边幅惯了,络腮胡子挂了一脸,一双眼炯炯有神,说话像是一道平地起的惊雷。就算短衫利落的穿在上也像一个野人。
“狐狸说谁呢?”当一个“野人”开口。
就算天不怕地不怕的陈氏也终于开始胆颤,“你,你管我说谁?”
孟海义咧一笑,出一口大白牙,“你要是说的是漫漫,你的脑袋,今天必须得留这儿了。”
陈氏吓得一哆嗦,不敢回,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一句话说不对,可能脑袋就搬家了。
林月儿不喜有人打断的计划,着帕子捂住,斜了孟海义一眼,“天子脚下,你怎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杀人可是要偿命的,再拐两个弯可就是衙门,你前脚刚将人杀了,后脚就送去衙门。”
不认识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只是单纯觉得他说话狂妄至极,忍不住回怼了两句。
孟海义轻抬手,砍刀就从陈氏脖子上落在了林月儿脖子上。
扑面而来的还有一阵令人反胃的腥风。
这下,林月儿只敢耍皮子,动都不敢动一下。
“说啊,你倒是继续说啊,不能吹的吗?”
林大小姐不认识孟海义,同理,孟海义也不认识林月儿,左不过一条人命,他落草为寇这些年,上早就背了许多司。
翠柳尖一声扑上前去,恰好双手搭在孟海义的手臂上,手一抖刀便跟着抖,林月儿细白的脖颈上落了一条痕。
秋漫眼皮一跳,果然主子蠢丫鬟便聪明不到哪儿去,这不明摆着坑队友送人头吗?
孟海义“哟呵”一声,笑看林月儿,“你瞧,刚才可不是我要动手对付你,是你的丫鬟非要抱着我的胳膊,是不是你平日里打骂下人多了,所以你这丫鬟迫不及待的想看你赴黄泉啊?”
翠柳颤巍巍的松开他的手臂,一个劲的摇头,“小姐,你别听他瞎说,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当时是为了救你,没有丝毫想要害你的意思。小姐,奴婢对您的真心日月可鉴啊。”
林月儿气急败坏的不知该骂孟海义还是翠柳,脖子疼得厉害,不知伤口如何,伤得深不深,会不会失过多而死,会不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繁杂的思绪一时丢到一旁,“畜牲,你可知本小姐是什么份?竟敢伤我,你是嫌命太长?”
“你是什么份我没有兴趣,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老子是什么份,你竖起耳朵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清风寨的大当家,过的刀口的日子,就算将你的脑袋取下当球踢,衙门都不敢吭一声,听懂了吗?”孟海义话语之中难言嘲讽,摆弄着他的宝贝砍刀。
自从认识了秋漫,道劫镖的事儿做得了,砍刀不用都锈了许多,今个儿让刀开开荤也不错。
林月儿眼底出恐惧,秋漫是什么疯子?竟然和清风寨的杀人魔头都有联系。
“你,你敢吗?”说话更是哆哆嗦嗦,没有半分底气。
孟海义凑近了几分,“你说我敢不敢?”
陈氏在一旁小声的补了一句,“林小姐,这人就是个疯子,衙门一直想通缉他来着,奈何清风寨人多势众,衙门打不过,才放任他这般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