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当然也察觉到了他的眼,连忙下意识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矢口否认道,“夫妻之间,常有切磋,这也是常事。”
“皇叔说的极是,不过,我和之间这是一盘死棋,我,无解。”
元卜的声音极轻。
似乎是因为在外惯了,加之又和宁王之间的关系亲厚。
两人在一起,就只是最简单的叔父与侄儿的关系,亦父亦友,抛开了那些什么君臣之礼。
“不如这样,皇侄儿,我们二人做一笔易,如若我要是能够让月儿姑娘心甘愿的来到北边儿,你就放了皇叔我回家养老……”
养老?
这宁王,统共也没比元卜大上几岁,无非是辈分高了些。
但——
元卜的眼眸微合,仔细又一想,角上扬起了一抹弧度,转而,说道:“如若皇叔要是能有这般能耐本事,我便,放了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宁王心底还有些没底气,又看着他,重复了一遍问道。
元卜仅只是淡然的嗯了一声。
他心知,月儿当初做的一切,说的那些无的话,都代表着什么。
一步错,步步错,他千不该万不该,当初将自己的真实份隐瞒,现下二人之间闹这般僵局,他也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
今夜,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月儿的左眼总是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这心底也是不踏实,掀开被褥从床上下来,赤脚在地上走来走去。
看着窗外那月朗星稀的景,不联想起白日里大家所说起北边儿的景。
据说北荒一带,原本就因为地势的缘故不适宜人居住,现下又打了起来,闹的声势浩。
如若没有遇上天灾,还好。
但,不管这一仗是输赢,伤害最大的,自然是百姓。
他呢?现在可还好……
有人说元卜他了伤,他可是为人君者,这应该是不会发生的吧。
毕竟这可是他的天下。
明月儿心烦气乱的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
“我见观音观自在,我见真武见真我,抛开昔日旧枷锁,方知今日我是我。”
隔日。
因为村里要再采购一点冬日里储备的粮食,还有来年用的粮食种。
张牟便和阮阮一块过去明月儿家里取那工作日志,这上头写的详细的很,每个季度,有什么粮食,大概多钱,云云。
阮阮到底是家里做点小生意的,多是识字儿的。
不然,也不能自儿个撑起了一家小酒馆,还要算账做生意。
见着桌上的那一首诗,拿起了纸张,走到了张牟的跟前,轻轻地,拿胳膊了他。
“月儿这是啥意思?”
张牟挠了挠头,瞅了瞅,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只见阮阮叹息了一声,又说道:“如若真要是想开了,月儿不再挂念那个人,便不会写出这种事,枷锁,这还是将自己画地为牢呢,看来,这世上解铃还须系铃人了、”
“其实我觉得,要是月儿能嫁宫里去做娘娘,这不是也蛮好的么……”
这俩在这儿窃窃私语小声嘀咕呢。
却不料,这几句话对话被那张老太太全然听了去。
“胡闹,胡说八道!我们月儿哪儿是那进宫里去做娘娘的,我们家里头这祖坟上也没冒青烟呢!月儿就是月儿,我们就是一般人家,做那寻常的事儿罢了!”
张老太太又气又恼的,重力将手中的板凳放在地上摔了摔。
倒也并非是这人迂腐,不想见着自家孙儿好。
只是——
谁不晓得,这宫里头的娘娘是啥样儿的,就是被囚在笼子里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