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儿见状,上前一步去帮钱儿将灶台边上弄到的水给拭干净。
没一会的功夫张婶儿可就从外头回来了,一进门,里就是嘟嘟囔囔的,“要我说啊,赶明儿还不如直接在村里宰猪吃,便宜点,猪按一半的价钱卖给各家各户得了,原先还能割点,嘿,今儿个出门去,一样的钱,就弄了点猪油渣。”
一大早的进城去买菜,这事儿,可给张婶儿气坏了。
换做是谁能接的了,这才短短数日的功夫,价蹭蹭蹭的飞涨。
“有那么厉害的么?”张老太太探着个脑袋朝着边儿上的张婶儿那,对多问了一句。
张婶儿将自己买回来的菜放在了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后,幽幽说道:“那我还能忽悠你么老婶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这事儿你去问问月儿,去问问酒那,再这么下去,咱这一般人家儿,还吃啥么。”
张婶儿满面愁容的坐在椅子上,叹气声不断。
闻声从厨房出来的明月儿,先是朝着张婶儿的方向瞥了眼后,道:“别的东西呢?”
“那还用说么,粮食,猪的价钱都飞涨这样,还用说旁的呢,那都翻了好几番了!”张婶儿说完还朝着月儿那摆了摆手。
倒也不是说的,这价钱涨的实在是太猛,别说家了,就算是月儿这么能赚钱的,也顶不住现下这些东西价钱飞涨的。
到时候用不了多久,人们吃饭就是难事儿了。
正说着话呢,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还没等着张婶儿起相看,就瞧着张牟快步从外头进来,边儿,还跟着一姑娘。
一瞧见这姑娘,明月儿的脸上可就绽开了笑,先前的时候他们在荔城,见过面的,这姑娘便是酒馆的阮阮。
“月儿姑娘,几日不见!家里的伙食就是好,一回来,小脸可就越发的圆润了。”
阮阮这姑娘倒也没别的意思,这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有坏心眼。
只是么——
这话刚一说出口,明月儿姗姗一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儿,胖的有那么明显么?
这可是张牟头一回带着姑娘回来,甭提张婶儿有多高兴了!
“这,这姑娘是谁啊?”张老太太顺着往边儿上瞥了眼后,低声问道。
张婶儿忙不迭的站起,顺势还一掌拍在了张牟的胳膊上:“姑娘是谁啊,你倒是说啊!”
“这……这是先前月儿我们在荔城认识的,阮阮姑娘,就是来咱村里,想找娟子姐学医术的那位。”张牟说着,手忙脚乱的从边儿上拉开一张椅子。
张婶儿可是激动坏了,又是过去端茶倒水的,又时不时的朝着人家阮阮姑娘这儿瞄两眼。
别说是来三不有村学习医术的,先前的时候人谁乐意来三不有村啊,提到了这地儿,都避之不及,谁不晓得这三不有村又破又穷。
而今,这是日子越过越好了啊!
不仅是平日里有外村的过来,说要跟明月儿学种地的,张牟这小儿都能从外头领回来这么水灵一漂亮姑娘。
张婶儿一个劲儿的看着人家阮阮傻乐呵,瞅的人家姑娘都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
见此景,张牟连忙跟他娘,还有张老太太解释道:“你们可别误会了,人家阮阮姑娘和我,啥事儿都没有,就是仰慕娟子姐医术,过来学习怎么针灸的。”
“对对对,我就是过来学医术的。”阮阮回过头来,怯的朝着张牟的方向瞄了一眼。
旁人不晓得咋回事儿,这张婶儿到底是过来人,这还能看不出了。
一晌午,本不用明月儿下厨,张婶儿弄了一大桌子的好菜,还将家里的那一坛子老黄酒给抱了过来。
外头卖的那些,琢磨着,那也拿不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