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的,临了,明月儿还是决心直接就这么穿着睡吧。
不过,在异乡,旁边还睡着一个男人……
虽说过了一日的颠簸劳累,可明月儿却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难以眠,也不知道这时候外祖母和钱儿,可休息了?
那人心还真是大,躺在那,姿势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在这满是霉味儿的屋子里,也能睡得这么。
起初,月儿还担心,他们二人共一屋,会有诸多的不便,没曾想吃饱饭后,元卜就直接我那个地上这么一趟。
人,就跟不存在似的。
静静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看着他那微卷的长睫,棱角分明的俊,有时,也不会幻想些。
若他要是一个寻常的农夫汉子,倒是也好的……
一觉睡醒已是翌日上午,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到点了啊,该退房了,要是续住的话,就来下另付房钱。”
明月儿缓缓地睁开了眸子,往眼前扫了一眼。
不知何时,元卜早已起了,人坐的端正笔直,正端着一个豁开了口的瓷杯,抿着茶。
元卜听到了后动静,悉知月儿已起了,他头也不转的,直接问道:“还住么?”
“不了不了!”
明月儿连连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小包袱,便随着元卜一同匆匆忙忙的下了。
昨晚上,也不知道这屋里有什么虫儿,夜里给月儿的胳膊上,还有脖子上,咬了好几个包。
痒痒的,真是烦人。
就连下了,明月儿还在一个劲儿的抓着上。
“有没有紫草膏?”
退房的时候,元卜朝那小二问道。
小二不嗤笑一声,又带有一丝不耐烦的将那五十文钱放在了桌上:“客这是把我们这儿当什么地儿了,紫草膏,驿站怎么会有卖的。”
瞧着他们这二人的着打扮,布衫,也不像是什么富裕人家。
小二也是常年累月混迹在人堆儿里的人,捧高踩低那一套,自是运作自如。
明月儿深吸了一口气,淡淡说道:“我没事,你去牵牛吧,我们赶赶路了。”
可等到元卜来到后院一看,人,可懵了。
“我们的牛呢?”
元卜跑来前堂,一把揪着那小二的裳领,怒声问道。
小二也火急火燎的来到了后院儿看了一眼,直到看到厨房门外那一摊淋漓的迹,他一拍大,“坏了!掌柜的家里的老牛,说是今日找人来宰的,这,这怕是后头的厨子,弄错了,宰错了牛!”
耕牛到老,实在是犁不动地的时候,农户们,和田主,有的就会选择将老牛宰了卖。
别看这老牛柴的塞牙儿,但也价钱不便宜,不是一般人,还真吃不起这牛。
驿站的管事儿的也听说了这事儿,连忙火急火燎的从上下来。
明月儿看着那空落落的老车,又将眸落在了厨房门口搭着的牛皮上,的心里,五味杂陈。
这牛儿可是一点一点看着养的这么大的,才跟着出门,就遭遇了如此不幸。
“客,你们看,这,这,咱商量商量,牛都已被宰错了,这怎么办才好?”
管事儿的也是自知理亏,有些胆怯的小心瞄了明月儿一眼问道。
怎么办?
这事儿来问?
明月儿愠怒,可也深知自己在这儿耗不起,更是耽误不得……
且,牛都已被宰杀错了,就算是再做什么,牛死也不能复生啊!
“我今早上才接到的信儿,掌柜的人直接去家里宰牛了,估着,这会皮都已剥好了,这可咋办!”
“我哪儿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