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一看,钱儿不晓得啥时候到了元卜摘得那一篓子野梨,此时正一边往地上吐,一边摇头晃脑的浑直打颤。
那玩意儿沙梨,并非寻常见的大白梨,如果直接吃,味涩,发酸,一点儿也不好吃。
可若是用来煲汤煮茶,却是上上品,属寒。
好像整个三不有村里就那么一颗沙梨树,旁的,月儿还真是没见着。
钱儿端着杯子‘咕嘟’,‘咕嘟’,一口气连喝了三杯水,这才缓过劲儿来说道:“这梨是谁买的,压没,这,这也太难吃了吧。”
难吃到,钱儿再瞧见那沙梨都浑直打颤。
张老太太听闻,手在桌上了,似乎是知道了什么,笑的眼睛都眯了一条儿,说道:“这玩意儿可不好吃,年年结了果儿挂在树上,都没人摘了吃,谁把这野梨摘回来了。”
“老夫人,此言差矣。并非是这梨不好吃,这本就不是用来生吃的,你等着,晚上我用这个梨来炖汤,你再尝尝,是不是味道不一样!”老许说话时候,还时不时的用余瞄钱儿两眼。
想起方才钱儿被这沙梨酸的摇头晃脑的模样儿,老许都不想笑。
有人干活儿,有人做饭,月儿趁着这会功夫从屋里找了一块干净的布出来。
将这块布了一个布袋子,布袋子好后,几乎都快要临近天黑了。
“吃饭咯,吃饭咯,今晚上喝梨茶,再来尝尝这个菜,地儿菜炒蛋,这可是我心搭制的,清凉降火,夏日必备!”老许端着菜肴从厨房里出来,一出门便瞧见月儿抓着那一把假酸浆子在捯饬着什么。
许顿了顿后,对月儿说道:“月儿,这假酸浆子是用来药的,你给装进那布兜里干啥?”
假酸浆子,和冰籽,都是一种东西。
不过就是大夫的法和寻常人喊的不一样罢了。
明月儿出帕子了额前的汗珠儿,接着说道:“没什么,我想试个东西。”
“来来来,尝尝这梨汤,可是我用紫砂锅煲的汤,不放糖都甜的直齁。”老许招呼着让月儿和钱儿赶过来吃饭。
可不知钱儿是到了白日里咬的那口野梨留下的心理影未去,还是怎的,扭扭,就是不肯上桌:“你们先吃,我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