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门外传来了一道男声,几个中年男子眼的瞅着酒小伙计面前的那一碗凉皮儿。
“这是凉皮儿京城新兴儿的,清凉解暑味道上佳,几位客要不要来一碗尝尝,不好吃,不要钱!”八子一瞧来活儿了,连忙对一旁的伙计们使眼。
凉皮为何?新门的那几人各个面面相觑一番。
但仔细一想,这可是京城新兴的,保准儿不错。
领头的络腮胡有些没底气的开口问道:“那,那你这凉皮应该卖的很贵吧?多钱一碗?”
小伙计笑盈盈的站起来,飞快的将桌上狼藉收拾干净:“我们掌柜的说了,五文钱一碗,但是,若是同时要五碗凉皮,可免一碗的钱,五碗是二十文。”
如此算下来才合一碗四文钱,关键的是,这装凉皮的碗也大啊,比寻常的面碗都要大上不。
刚好同络腮胡一伙同行的一共是五个人,一人一碗凉皮,刚刚好。
几人一合计,便定了下来。
“我们一人要一碗,若是不好吃,别怪我们哥儿几个砸了你们这招牌啊!”
门外还有不踌躇围观者,虽说这城贫瘠,但能来酒吃饭的,那各个也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可明月儿瞧着门口站着那个年纪约莫着四五岁,着质朴,的瞅着这几个壮汉吸允着手指头的可怜样儿,不打翻了的思绪,想起了钱儿。
想要的不是区分贵贱之分,是人人都能过上丰足食的生活啊。
“去去去,不吃饭的边儿玩去,别打搅我们做生意。”偏不巧的,酒里的伙计,对门口那几个下了逐客令。
“等一下。”明月儿住了门外那几个小孩儿。
“姐姐,我们只是看看,我们这就走。”
“这就走,下次再也不来了!”
一个个可怜兮兮的表,看得直人心窝子似的难。
明月儿看向后的八子,对其嘱咐道:“准备几个小碗,做几碗凉皮给他们吃。”
给他们吃?
就连带着屋里的张牟等人都一脸的惊诧,一碗凉皮最低也能卖四分钱,这几个娃儿一人一碗,十几文就没了……
若是这城中吃不起饭的小乞丐都来这酒,那生意还做不做了?
赖子快步走出门去,“都给他们吃了,你这生意咋做呢。”
“都是苦日子过来的,更何况,现在给不起就先欠着。”明月儿说完又俯下去,看着面前的几个小孩儿。
那几个各个都一脸的心虚,连忙摇头摆手示意:“姐姐,我们不吃,我们没有银子给你。”
明月儿让人拿来了纸笔,又对他们几个说道:“可以赊账,但要打欠条,何时还都可以,但不许赖账。”
还能有这等好事儿,打欠条就行?啥时候还钱也没有限期?
“我们也不识字儿,你让我们在这上面按指头印儿,谁晓得你会不会那这张纸去做啥坏事儿!”
“是啊是啊!”
明月儿索将那张欠条收起,“可以不打欠条,帮工一日抵一碗凉皮钱。”
这一帮小孩儿眼睛里都放着,渐渐咧笑开了。
张牟坐在椅子上,思索了半晌也没想通,月儿这到底是图啥呢?
明月儿给酒里新出了一条规定。
凡家境贫瘠者,可以在酒赊账,但仅限面食类,赊账者,年限要在十岁下,六十五岁以上。
元卜眯眸打量着酒门口贴着的大字报,不陷了沉思。
这又是何故?
回家的路上,赖子和张牟俩人一个来来回回的将那些银子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
唯有元卜还在因为‘吃白食’的事儿,反复思索,终不得解。
“为什么相信,他们必会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