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萧瑾暝还待再求，却被萧瑾恒的声音打断，“儿臣领命。”
他一边说着，一边了眼萧瑾暝，微不可见的摇头止住他的求。
“滚出去！”乾康帝怒气未消。
萧瑾恒沉默伏地叩首，又沉默走了出去，背影微微佝偻，隐约带着几分萧索意味。
饶是云染风一直对萧瑾恒心存戒备，此时也有些不忍。
刚才进宫的时候就已开始飘雪了，刚才下更大了，这么个雪天跪在外面，着实不是什么好差事，而且冻倒也罢了，最主要的是萧瑾恒这般往外一跪，未免太过丢人了。
不过萧瑾暝都劝了没用，云染风也没打算再去劝。
说白了，跟萧瑾恒还没要好到那等地步。
只是……
忍不住抬头了眼怒不可遏的乾康帝，眉头微不可见的拢了拢。
之前乾康帝暴躁易怒，甚至失手杀了章皇后，但那时候可以归结于他体的毒，如今毒都已解了，他怎么还这么暴躁易怒？
不符合乾康帝沉多疑的人设呀。
心里想着，乾康帝又沉怒发话了，“老八。”
“儿臣在。”萧瑾暝沉声应道。
“从今日起，宫由你统领，彻查下毒之事，若查不出个究竟，朕唯你是问。”乾康帝喝道。
这倒是正合萧瑾暝的心意，萧瑾暝立刻道，“儿臣领命。”
“你们都下去吧，云染风留下。”
萧瑾暝面微动，立刻向云染风，云染风朝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不妨事，萧瑾暝素来知道是有主意的，微一点头，这才退了下去。
众人一一退下，大殿立刻空起来。
“云染风，你上来。”乾康帝道。
乾康帝有令，云染风也不好违抗，只得提着心走过去，却见乾康帝已出手，“替朕把脉。”
云染风目微动。
太医院里太医那般多，他不去找太医，反而让诊脉？看来，乾康帝也不是如何信任太医院呀。
心里嘀咕，面上却不动声，手按住乾康帝的手腕，微一凝神，须臾片刻才收回手，轻声道，“陛下脉象一切正常，体康健。”
“当真？”乾康帝声音里含着几分狐疑。
云染风微一犹豫，还是大着胆子道，“臣能否多问一句，陛下可是有哪里不适？有些症候，从脉象上也看不出什么来。”
话音落下，云染风只觉得四下一静，温度都仿佛低了几度，乾康帝过来的眼神似乎含着许多莫名意味，让人心头止不住发凉。
云染风抿了抿，果断跪下，“臣惶恐，只是臣也算是半个医者，闻问切，这问，也是极要的一环，所以臣才多一问，还请陛下恕罪。”
乾康帝好一会没有说话，就在云染风以为他又要发怒时，便听乾康帝道，“朕体的毒，可彻底解了？”
“解了。”云染风微松了口气，乾康帝肯开口便好。
“你可确定？”
“臣可以以命担保，陛下体的毒确确实实已解了，陛下若不信，也可宣召太医院诸位太医查看，臣绝不敢有丝毫隐瞒。”
云染风沉声道，心里却是一动。
乾康帝无缘无故的，怎么问这话？
难不他是怀疑什么？
乾康帝又一阵沉默，就在云染风怀疑他会就这般坐到地老天荒时，便听乾康帝又淡声道，“云墨现下已出京城了吧？”
乾康帝定定着跪在地上的年轻子，眼底眸冰冷，含着莫测的芒。
云染风心里骂了声，云墨眼下出没出京城，他会不知道？问做什么？
只是涉及云墨，也不敢大意，只得道，“臣想着，应该出城了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