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丈八高的气焰登时熄了。
他了手,压低的声音里全是讨好的意味,“爹知道错了,在这里给你道声不是,我这次还给你带了许多老家特产,还有你最爱吃的松茸。”
云染风一语不发,继续拨弄着手上的银算盘,算盘敲的叮当作响,简直是敲进云大元帅心里去了,敲的云大元帅心惊胆战,若不是还有一点骨气在,他简直恨不能给自家大闺跪下了。
自打出了宫,风儿便一语不发,一直摆弄着手里的算盘,云墨本就自觉理亏,被这么晾了这么久,虽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可还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宝儿,你别生气,爹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但你也知道,爹当时也不能肯定然必会有所异动,我若直接告诉你,你必然反对,即便同意我去,你也会千方百计跟着,那里环境艰险,我如何能让你去?”
“乖宝儿,你爹我好歹是镇国将军,虽说已然告老归乡,但北疆不稳,大隶便不稳,稍有不慎,便是生灵涂炭。我此次绝不是贪权利,当真是不忍我大隶百姓再战争之苦。”
啪!
银算筹重重撞上筹杆,发出一声脆响,生生的打断了云墨的话!
云染风冷道,“云大将军高风亮节,是我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家安稳,不顾百姓生死。”
云墨张了张,将到口的话的吞了回去,干脆利落的道,“宝儿,爹错了。”
“……”
云染风角微,觉自己满腔怒意几乎要撑不住了,重重咳了声,将啼笑皆非的绪压下去,继续冷着脸道,“就你知道为大隶百姓考虑,就你为国为民,那你可曾想过你自己已多大年纪,有想过你上旧疾还没有完全康复,有没有想过你若出事,我怎么办,祖母怎么办,云家上下怎么办?”
“爹想过,只是……”云墨沉默片刻,“只是爹为着大隶鞠躬尽瘁这么些年,守护大隶已然了习惯,我又能如何眼睁睁的看着大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便是你,恐怕也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百姓苦。”
云染尘无话可说。
这么一个外来人,都不忍心看着大隶百姓被战火波及,所以明知道自己若将那些热武自实室里搬出来,会造多大的风波,又会造多大的伤亡,甚至会影响这整个时空,可也顾不上了。
因为这个时空,这个国家,有想要守护的人和,即便是为一代妖,也甘愿。
都如此了,更何况是守护了大隶多年的云墨,恐怕守护这个国家,已了他的本能。
叹了口气,“我第一次知道,您这般会说话。”
简直是让无法反驳。
云墨大笑,“那是自然,我若不会说话,如何能哄的了你娘那样一个才?可是最挑剔不过的。”
“爹……”云染风这才想起还未曾告诉他方玉娘的事,迟疑了下,还是道,“我娘……”
“我知道。”
云墨一字一顿,声音微低,看似平静,只有他猛地握的拳头泄出了他几分绪。
“爹……”云染风着云墨的模样,愈发担忧。
知道方玉娘在云墨心底何等地位,云墨一直认为是婉嫔暗害了云墨,虽然伤痛,但时流逝,到底被渐渐抹平,可这一遭翻起,才知道当年害人者另有他人,这也不亚于将云墨心口尘封的伤口又挖了出来。
这样的疼,绝对不输于当年。
云墨着云染风担忧的神,笑了笑,只是笑容里藏不住沧桑之,“你爹我是个不中用的,这么多年,竟没办法为你娘找出害人的真凶,幸好生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否则恐怕直到我死,我都不知道害的幕后黑手,居然是章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