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暝一颔首,便要拉着云染风往前,谁知云染风原本扶着他胳膊的手一松,竟也不等他,头也不回的先走了。
分明是生气了。
“……”萧瑾暝心里发苦,还是萧瑾恒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的眼神里有几分同,“八弟,郡主气大,你……自求多福。”
“……”
萧瑾暝心里叹了口气,不敢多耽搁,急忙跟了上去,走进大殿时,云染风已跪倒在地,道,“臣鲁莽行事,还请陛下恕罪,只是臣觉得奕王此举着实糊涂又混账,臣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陛下要罚,便罚臣吧。”
萧瑾暝也担心乾康帝震怒,急忙上前跪在旁边,“陛下,此事都是儿臣所为,与郡主无关。”
啪的一声轻响,乾康帝放下了手里的奏疏,抬眼向跪倒在大殿中的年轻男,锐利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意味,旋即慢慢掩了下去,依旧是天威难测的君王。
他也不问云染风如何得来的消息,淡淡的道,“云染风,既然你闯进宫来,那便是知道朕有心要派云墨出兵镇守北疆之事了,你闯进宫来,便是不想他去,可是?”
“父皇!”萧瑾暝立刻便要开口,却被乾康帝冷冷扫了眼过去,“朕不是问你,你若不想在这里,便给朕滚出去!”
云染风心里想着,乾康帝果然是坐了三十年皇帝的人,到底是老辣锐利。
面上却没有出过多的神,朝乾康帝磕了一个头,“陛下明见,我爹年老,为国征战这么多年,早就一的伤,求陛下看在他为国鞠躬尽瘁的份上,允许他安养晚年,求陛下体恤臣的一片孝心。”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云墨的意思?”乾康帝淡淡的道。
云染风自然不会将云墨拖下水,立刻道,“这只是臣的私心,我爹如今远在老家山林之中,山林偏僻,音讯不通。”
“朕想着云墨也不知晓,朕与他相多年,他从来是为国尽忠之人,心底永远是将百姓与大隶放在他个人荣辱的前面,若他知道北疆不安,他便是只剩一口气,也会爬回来的。”乾康帝淡淡的道,“又怎么会推拒?”
云染风听着乾康帝的话,心口登时说不出的复杂,既慨又不甘,还有几分恼怒。
乾康帝早知云墨忠心为国,又何必云墨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