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云染风忍不住抬眼向萧瑾暝。
放不下云家,更没办法为萧瑾暝抛家舍业,萧瑾暝也没办法放弃追逐帝位,他们之间的鸿沟,绝不是男之间的意能够消除的。
过不去,萧瑾暝也过不去。
这种现实考量,几乎是堵死了与萧瑾暝之间的所有可能。
既如此,他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云染风一边不是滋味,一边暗自唾弃自己矫,然后便听着萧瑾暝道,“我可以等。”
楞了下。
又不傻,自然听得萧瑾暝的言下之意。
有的顾忌,可他愿意等,愿意等到他自己功名就之时,再来等首肯那一日。
只是这样一来,愈发衬的十分不是东西。
云染风没好气的道,“我在你心里,就这般只能共富贵不能共风险?”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大对。
这貌似好像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萧瑾暝也笑笑的看一眼,眼底颇有几分揶揄之。
云染风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觉得再这么聊下去,自己都快被自己坑坑里了,再说下去,都觉自己要觉得吃里外,分外不是什么东西了……
恼怒,瞪他一眼。
萧瑾暝失笑,虽然他也知道心开阔,不似其他小儿气量狭小,但他还是道,“这条道本就艰险,我本来也不打算你与云家与我一道冒险,更不用说如今势不比往日。”
他的话没有说,云染风却立刻听出几分意味,问,“怎么?”
萧瑾暝眼角余扫了眼四周,确认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陛下此一遭,愈发警惕多疑,你待会去回话,也多留神。”顿了顿,他又说的更明白了几分,“君心难测。”
云染风一听便明白了,微一皱眉,道,“他为难你了?”
“这倒没有,我这次好歹也是立下大功,即便陛下再疑心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刻发作。”萧瑾暝声音里含着几分嘲讽之意,听的云染风眉头拢。
从萧瑾暝这句话来看,怕是乾康帝也对他生出几分疑心了,怪道他说如今势复杂。
“怎么回事?”低问。
“皇子众多,可我救驾最早,又是皇祖母相召,陛下如今尚未大好,体孱弱,难免多想。”萧瑾暝也不瞒,“不过应该无妨,倒是你……可想好说辞了?”
这次虽然也立了功,但行事确实过于冒险,万一哪一步不慎,便是将乾康帝置之于死地,即便萧瑾暝知道素来有主意,当时听到李嬷嬷的传讯后,也惊出了一声冷汗。
他一想到这个,不免愈发担忧,低道,“太后娘娘那关好过,可陛下不比太后。”顿了顿,“依我看,你不如将这件事推到我上,我与萧瑾泽素来不睦,陛下也能信几分的。”
“胡说什么呢?陛下本就对你起疑,再把你推出去,他不是更疑心你了?”
“习惯了,倒也无妨。”萧瑾暝倒不大在意,而且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而且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再疑心,也不会在此事置我的。”
云染风一凛,低道,“北疆那边出事了?”
“距离太远,暂时还未有什么动向传过来,不过北戎大皇子死在大隶,然三皇子被擒,这个消息怕是藏不住,北疆必然生乱。”萧瑾暝俊面上满是肃然之。
“……你打算亲自去?”
萧瑾暝目视前方,微一点头,“北戎若真与然联手,绝不是小事,秦简虽是将才,但短时间还无法支撑的起来。”
“可你之前在湖里的伤也不轻。”云染风皱眉,那玄武的三棱刺都是往萧瑾暝的要害招呼,虽说当时看着都是外伤,可还是需要仔细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