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惊诧归惊诧,众位皇子还是附和着乾康帝说话,但也只是说了几句,乾康帝面上便出几分乏。
萧瑾暝了眼乾康帝,眉头微拢。
这不过是上午,甚至还未到午膳之时,而乾康帝体素来康健,怎么这么快便出乏了?
他了眼伺候在乾康帝边的柳大监。
柳大监朝他微不可见的点头。
众皇子久在宫闱之中,都是人,见乾康帝神不振,纷纷掩了话头。
乾康帝回过神,他了眉心,道,“既然无事,你们便退下吧。”
“是。”
乾康帝又想起什么,“老四留下。”
萧瑾恒恭谨躬。
众皇子向萧瑾恒的眼神愈发羡慕,却也知道自己强求不得,只得纷纷退下。
走出书房一段距离,三皇子才叹了口气,“平常倒真的是小瞧了老四了,这等心计,怕是连老六都没想到吧。”
众皇子心有戚戚。
三皇子又瞧见跟在后不远的萧瑾暝,心里忽的一动,故意道,“老八,你说你糊涂不糊涂,白白错失了接掌监国之位,恐怕等你日后想接掌,这位子也不属于你的了。”
顿了顿,他摇头道,“可惜了,你劳苦功高,为大隶做出许多事,还不如这等谄之人,你回头想想,难道不憋屈?”
萧瑾暝脸不变。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三皇子存心挑拨,平静的道,“都是为大隶出力,何谈份高低,更不用谈憋屈二字了。”
旁边七皇子酸溜溜的道,“什么憋屈不憋屈的?老四要娶的可是章家嫡,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章家嫡是星么,钦天监之言可是言犹在耳……”
他含蓄的朝众皇子使了个眼,众位皇子俱心照不宣的换了一记视线,心中不是不慨的。
都说得星者得天下,如此一个天大的馅饼,居然给老四得了。
三皇子酸溜溜的道,“啧,老四当初也是在冷宫里待过的,冷宫是什么地界,都说他生母为着养活他,还做了那等下……”
萧瑾暝目微沉,喝道,“三皇兄,口下留德。”
三皇子这才想起来萧瑾暝也是在冷宫里长大的,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未免有些影萧瑾暝的嫌隙,萧瑾暝如今权势正盛,又有实权在手,三皇子一时有些讪讪,咳了声,“随口一说而已。”
萧瑾暝漠然道,“口若刀剑,亦可伤人,三皇兄还需谨言慎行才是。”
三皇子尴尬的道,“八弟说的极是。”
“我还有事,便不久留了,各位慢行。”萧瑾暝丢下一句,转便走。
众皇子等人目送萧瑾暝远去的背影,三皇子忍不住道,“什么东西,还不是跟老四一样,想当年,他们可是连跟我提鞋都不配!”
“可不是,这两人生母都卑贱,尤其是老四生母!”
有心谨慎些的,急忙阻住他的话头,道,“这里可是宫里。”
“走走走,出宫去。”
“是极,左右无事,喝酒去。”
众皇子纷纷应是,同时往外走去,却不想他们离去之后,有人自他们后树木里走出来,清俊面上没有多余的神,角却含着笑,只是那笑容在这明朗阳之下,却让人无端觉得冷。
有人快步走来,恰好见他,慌忙顿住脚步,恭谨行礼,“见过四皇子殿下。”
萧瑾恒回过头,向来人,道,“柳大监这般神匆匆,是要去何不?”
柳大监目一闪,忙道,“回四皇子殿下的,不过是些杂务而已。”
萧瑾恒笑了笑,“柳大监可是父皇边最得信任的人,有什么杂务,便给底下人做,何必亲自去?”
“小的们行事糊涂,我也是劳碌惯了,总有些不放心。”柳大监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