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监见乾康帝脸不好,忙朝旁边预备送茶水上来的小徒弟使了个眼,小徒弟识趣,急忙退了下去。
偌大的书房里立刻只剩下乾康帝与柳大监两人了。
乾康帝冷冷的道,“他倒是会躲清闲。”
虽说他昨日确实是暗示云墨不要再干预国事,可他知道云墨子执拗,还想着要不要再找两个史上个折子打压一下云墨,却不想他刚回去半日便上了折子。
居然还想去夫子城。
柳大监知道乾康帝不痛快,低着头,惶然不敢说话。
乾康帝他,“你怎么看?”
柳大监惶恐,“这可是朝廷大事,奴才卑贱,哪里敢口……”
乾康帝愈发不耐,喝道,“让你说便说,哪里这么多的话的?”
一边说着,一边便要起,眼前却不知怎么一黑,他下意识扶住桌案,慌的柳大监急忙上前扶他,“陛下,奴才这就去招太医。”
乾康帝了眉心,“啰嗦什么,不过看折子看久了,有些眼晕罢了。”
柳大监脸发苦,“可前两日您也……”
乾康帝冷冷扫了眼过去。
柳大监不敢说话了,只得上前帮着乾康帝按太阳缓解,小声道,“陛下心国事,可也该保重龙体才是。”
乾康帝闭着眼,等着那昏眩渐渐退下,才道,“老病了,当年与云墨一同战场沙地时,也曾犯过一次,当时才真是危险,亏得云墨拼着了一枪才把朕从尸山海里背出来的,那一次若不是他,朕早就死了。”
柳大监低道,“大将军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乾康沉默片刻,像是在咀嚼柳大监这句话,好一会才道,“当初或许是的,只是忠心了一时,他能忠心一辈子?朕在宫廷里长大,父子相残夫妻决裂,这等事看的可还?所谓忠心,不过只是没有绝对的利益引,所以暂时安稳罢了。”
柳大监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乾康帝着云墨上书的折子,苍老眼底闪过一丝疲惫之,“他既想走,那便走吧,他往后退一退,朕也安心。”
“陛下圣明。”柳大监忙道。
乾康帝嗤笑了声,道,“云墨好歹也朝廷大员,行事也不可马虎了,你去告诉老八一声,让他全权负责云墨的食住行,万万不可马虎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