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又道,“秦九在绣春营若有什么困境,或是你,遇着什么困境,便直接告诉我,我虽不才,却也会尽可能的护你们周全。”
云染风一笑,往后退了两步,正朝院长一施礼,“染风与秦九多谢院长。”
这等师长拳拳爱护之心,记在心里。
说话间的功夫,各院院长都已聚集过来,一个个都半是疑半是张,纷纷的道,“石院长,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召我们过来?”
鸿儒书院是个温雅中年男子,不以为意,“我听张夫子说定安王往这边来的,可咱们夫子城四面不靠,又在京郊,只要京城派兵围剿,他能落得什么好果子吃。”
“可不是,定安王一心谋反,他大可以去别的地方,何必来这里?”
“还说他有三万兵,他都逃逸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还有三万兵?”
夫子城大大小小十四所学院,也有皇家学院一般皇家尊崇的学院,也有鸿儒书院这般世代清流学院,也有三川书院这般不流的乡间书院,更有那等从不接纳子学的四海书院,十四所学院再加夫子城府尹,共同构这座夫子城。
往日云染风守在皇家学院里当的学生,即便开了店,也参加过学院竞赛,还从未一次见过这么多院长。
如今挤在一起,只让人觉得……吵。
都说三个人一台戏,十五个中老年男子聚集在一起,着实让人觉得吵。
云染风了太阳,叹一口气,好在石院长是个有决断的,喝道,“都住。”
话音未落,守城哨兵急匆匆来报,“各位院长,府尹让我来报,三里之外有许多兵马,似乎正往这边过来!”
众人面骤变!
夫子城府尹也过来了,相比较院长的议论纷纷,他的忧虑终于落到了实,道,“夫子城守城不过数百,加上民兵也不破千,若定安王真的率兵过来,如何抵挡?”
三川书院院长冷冷一笑,“如何抵挡?不过是拿咱们这些老骨头去挡就是了,若挡不了,大不了便随着这夫子城一道泼了便是。朝廷总说夫子城教书育人如何重要,却连最基础的守兵都不够。”
鸿儒书院院长喝道,“刘一川,你又在抱怨什么?”
三川院长冷冷一笑,“难道不是?你们往日总说夫子城如何太平,总是将朝廷拨下来的银子不是修亭子便是挖河,附庸风雅,如今兵临城下,那些亭子与河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