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风第一反应便是要发作,指尖一拈,藏在袖子里的薄刃便悄无声息的的掌间,只要一抬手,便能轻而易举的抵上这人的脖子。
即便要不了他的命,也能趁机脱。
可是……这人是北戎人。
定安王的产业里,怎么会出现一个乔装打扮的北戎人,想也知道这其中必然是有蹊跷的。
跟着他过去,说不得真的能探出什么消息来。
电石闪间,掌间薄刃又袖子里。
忍得住,可那陈公子丢了如此大的脸面,又见自己中意的人被这么个不知从哪里来的人搂这,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了,口里发出一声尖细嘶吼声,恶狠狠的扑了上来!
“给我放下!”
北戎人眼底闪过一丝残忍与蔑然,轻哼了声,一脚狠狠踹过去,可怜陈公子着实是个实打实的上王者,还未靠近北戎人,便被踹的往后一跌,重重砸在一方水晶镜上,哐当一声,水晶跌的碎,陈公子也被划的鲜淋漓,触目惊心!
迦南里立刻尖声四起!
“打架了!”
“杀人了!”
“公子!”
间或间还有陈公子杀猪似的惨声,“给我拿下他!给我抓住他!”
如此混乱,那北戎人居然置若罔闻,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般,依旧将云染风打横抱起,满是络腮胡子的脸全是嘲讽与蔑然,仿佛压没将这些人放在眼底。
果然,数个劲装男子冲进屋,如铜墙铁壁一般护在那北戎人面前。
北戎人抱着云染风便往外走。
云染风也没停着,很快自人群里锁定萧瑾暝,迅速朝他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好不容易钓出一条大鱼来,可别给他惊走了。
萧瑾暝眼底骤冷,仿佛笼着寒冰,刺骨的冷意几乎汹涌而出!
抱着云染风的北戎人居然也十分敏锐,立刻抬眼向萧瑾暝的方向。
云染风心口一跳,才要想办法阻止,才发现萧瑾暝不知何时已没了踪影,也不知道他去了何。
微松了口气。
北戎人盯着那所在,似乎也有些疑,了眼护在边的劲装男子。
劲装男子立刻朝那边扑了过去,应该是去搜寻萧瑾暝的下落了。
云染风倒不怎么担心萧瑾暝。
以来看,萧瑾暝虽然渣了点,武力值还是能看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逮着了,他这战神的名头也早就可以摘下了。
北戎人抱着就往湖边走。
云染风呆了呆。
这是做什么?想抱着寻死?
好在,这北戎人行事诡,迦南里还是有正常人,一个幕僚模样的中年男子匆匆奔了过来,急道,“大殿,您这是做什么?”
大殿?
云染风心口一跳。
北戎人虽是游牧草莽民族,这些年却也了大隶传统儒家文化的熏陶,所以对几位皇子的称呼都是仿着大隶,其中大皇子便被称为大殿。
抬眼向眼前这满是络腮胡子的男子,虽一脸胡子,可从眼睛来看,此人年纪并不算太大,这样算起来的话,这人怕就是北戎的大皇子。
北戎大皇子怎么会出现在此?
心里惊疑不定,视线微不可见的一扫,便见不远拐角袂一闪,袂铁黑,与萧瑾暝穿的服一样。
看来萧瑾暝已甩开那些护卫追过来了。
北戎大皇子很快替解了疑,冷冷的道,“定安王让我在这里等着他,这都几日了,他怎么还不来?别以为我不知晓,他诬陷云墨的事已败,人都逃了,我留在这里做什么?等着他戴罪立功,带着人来捉我不?”
定安王幕僚哪里想到这位子如此冷,居然就这么大喇喇的将事说了出来,还是当着一个青子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