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贏斂了斂眸:“阿楚,朕並不想惹你生氣,但終歸是雙向。
朕可以爲你學着忍不事,阿楚是不是也應該容許朕有忍不了的事?做出退讓?”
楚驚幗容再度變得凝重。
他說的話、是有兩分道理。
只是……
“我會好好考慮,你先繼續去找吧。”
帝贏眸才鬆緩兩分。
他擡起手、輕輕了的頭。
想說什麼、終究什麼也沒說,邁步離開。
楚驚幗讓人帶走那幾十名子後,自己也在宮中閒走。
自從太后和太妃被理後,宮裡再沒有人找的麻煩,安靜自在。
此刻、丫鬟們已經在全宮內張燈結彩。
所有燈籠被換紅,四掛着紅的帷幔。
放眼去,恢弘的皇宮內一片喜慶的紅,盛世壯麗。
楚驚幗不知不覺、走到了一松柏林院。
一大片松柏林下、有一個長長的迴廊、亭子,上面全掛滿紅的燈籠和帷幔。
長廊蜿蜒向松柏深,在紅燈籠的映襯下、有種庭院深深之,十分僻靜。
楚驚幗在長廊坐下,腦海里又迴起帝贏剛才那番話。
應該是雙向奔赴。
他容忍,也應該有所退讓。
只是……
退讓是什麼?
是再不教那些男徒弟?
再不和任何男人有所接?
以後萬一有男患者、他又是什麼態度?
連男病人也不能救治嗎?
明明周圍一片紅,應該是喜慶的,卻偏偏顯得有幾分淒涼。
“楚國醫……”
一道低沉的嗓音響起。
楚驚幗擡頭看去,就見帝司衍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長廊盡頭。
他隔了幾十米的距離,未曾靠近。
楚驚幗態度不冷不淡:“有事?”
“阿贏近日所做所爲、我盡知曉。”
帝司衍凝視道:“和他在一起,辛苦你了。”
話語是長輩般的寬。
楚驚幗不置可否,提醒:
“既然知道,你更不該出現在這裡。”
要是帝贏知道單獨和帝司衍見面,以他的神經質,怕是又要發瘋。
帝司衍也擰了擰眉,道:
“我只是想想說一句話,說完就走。
你們走到今天,已經格外不易。
不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理。
阿贏他只是醒來後太偏執了些,一個帝王能做到這一步、也十分不易。
而且在其他方面、他並不壞,還楚國醫多多容忍。”
楚驚幗倒是聽明白了他的來意。
是幫帝贏說好話。
擔心和帝贏破裂、擔心厭惡帝贏。
冷笑:“出現這種局面、不是拜你所賜?”
若當初帝司衍沒有手,帝贏不會傷,也不會給他人可乘之機。
帝司衍手心緊了緊,沉默良久,道:
“抱歉。”
他再不多說,轉離開。
只是走了很遠,耳邊依舊迴起楚驚幗的話。
這一切、全是拜他所賜。
拜他所賜。
是啊,正因爲如此,他今夜才會來。
他有預,楚驚幗和帝贏之間、恐怕……無法長久……
果然!
當晚、
楚驚幗回到龍寢宮時,帝贏還沒有回來。
在斟酌海瀛國的事。
要是海瀛國今年真的出手,得提前有所部署。
藍鐵忽然來稟告:
“楚國醫!不好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