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一直幫着楚驚幗理不事,知曉楚驚幗沒睡好,更知曉今日長陵城發生的事。
也知曉楚家在步步緊,一大早就送來大堆奏摺。
北玄忍走到楚驚幗跟前,提了個食盒放下:
“楚國醫,先喝碗補品,這些奏摺我幫你理。”
說話間、他拿過楚驚幗手中的奏摺,端了碗湯遞給。
那是讓人特別熬製的養生湯,有各種中藥材,補氣祛疲、養胃健。
楚驚幗剛醒,沒什麼胃口。
而且剛才看了眼奏摺,才了解一點事局勢,就已知道勢不太好。
放下碗,“不必,先放一旁,等會兒再說。”
“楚國醫。”
北玄忍按住放碗的手腕,凝視道:
“你的若垮了,現在這東夏國,由誰來撐?”
他的嗓音里滿是提醒、莊重。
說完後,還道:
“即便不考慮你自己,也想想你的親人、朋友,別讓他們擔心。”
楚驚幗看着他的面容,想到德醫堂、東墨堰、老寒王等人。
最近每次見面,他們提醒得最多的、就是讓保重。
連楚父楚母也飛鴿傳書,萬般叮囑爲重。
楚驚幗只能再度端起碗,將碗裡的湯一飲而盡。
北玄忍才勾了勾脣,拿出張錦帕遞給。
楚驚幗沒接,自己拿了張紙巾拭角,丟進旁邊的垃圾桶。
開始翻閱奏摺,了解整件事的所有況。
北玄忍在一旁、毫也不尷尬。
這段時間以來,和楚驚幗相的時間很多。
有時候兩個人還經常秉燭夜談,相談局勢。
但不管什麼時候,楚驚幗永遠只把他當朋友,不會有任何逾越。
看着沒接的錦帕,他心裡莫名湧起一抹異樣的緒。
旁邊的楚彪武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道:
“北太子對我這侄真好,若我這侄出生在北遼國,能得北太子庇護,定不會有現在這般疲憊。”
北玄忍目落在楚驚幗上。
明明是個子,卻在認真莊嚴的理奏摺。
小小的肩膀,像是撐起了一切。
是啊、倘若在北遼國,他怎會讓承這麼多?
他的父皇、母后,定會把這樣一個子寵上天。
楚彪武又道:“楚國醫,在朝政上,我這麼你。
但是私底下,你還是我侄。
如今東夏國盪,改革也只完幾個城池,任重而道遠。
皇上更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
我看你每日只能睡兩三個時辰,實在是不值得。
不如考慮考慮,去過簡單輕鬆些的人生,何必讓自己這麼累?”
楚驚幗從奏摺間擡眸,清冷的目悠悠掃向他:
“崇武大將軍已到中年,不如也告老還鄉清福?何必整日跑來跑去、這麼累?”
楚彪武頓時啞口無言。
這人!
他道:“我是男人,男人志在天下,力也強過你們人。
我是爲了你好才這麼說。
你一個人,真沒必要如此拼。
人活着,不就是爲了安寧、爲了有人庇護?
撐不下去了就換個簡單的方法生活。”
“否則、就現在這奏摺,也夠你頭疼幾日、心不已吧?”
“誰說的?”
楚驚幗忽然關了所有奏摺,並且、拿起另一個空白的冊子、以及筆。
楚彪武眼皮一跳。
這是……
已經想出辦法了?
這麼棘手的事,已經知道該怎麼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