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衍第一步既不走炮,也不移馬,竟然走的是兵。儘管顧父下過的棋局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把,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走法,但是第一步先出兵的,這倒還是第一次見。
“第一步爲何走兵,而不移炮移馬?”顧父看着蕭以衍的棋子,遲疑了一會,始終百思不得其解,便開口問他。
蕭以衍敲着手中的棋子,倒也不開口解釋,而是微微一笑,似乎藏着天機,他淡淡地說:“顧伯伯,先不急着問我爲什麼,待會兒你就知道了,這個兵啊,可是有着大作用的。”
“噢,是麼,醜話說在前頭,我可是不會手下留的,待會兒注意點兒,可別被我殺得個片甲不留,那樣會很沒有面子的。”顧父放出了狠話,而後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神來,緊緊地凝視着棋盤,就連平日彎曲的腰板都直了幾分。
緊接着,顧父緩緩地移了炮,放在了帥的前方,顯然是在布置好防,確保象棋將帥的安全,未雨綢繆,以此來抵對手未來的進攻。
蕭以衍見顧父認真了起來,自然也不敢怠慢,每走一步棋,幾乎都要托着下思量好一會兒,想好了顧父下一步應該怎麼進攻,待到想出了應對措施,才緩緩移棋子。
“呵呵,蕭總,你這一步棋子,走得似乎不是很妙呀。”顧父見蕭以衍一不小心走錯了一步棋子,稍稍出了破綻,便冷冷一笑,出了一個幹的笑容,顯然是因爲有了進攻的機會。
果不其然,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顧父很快就用着自己的車、馬和炮通通都過了河,開始發瘋狂的進攻,連連殺得蕭以衍的紅子片甲不留。
“顧伯伯果然才智過人,想不到短短几分鐘,就已經將我的主力棋子吃得所剩無幾了,晚輩實在是佩服呀。”蕭以衍看着自己的車、炮以及象被顧父已經吃得所剩無幾了,不開口讚嘆。
當然,雖然他手上的紅子已經所剩不多,大部分能夠進攻的棋子還剩寥寥幾個,但是蕭以衍一點也沒有慌,反而愈加沉着冷靜,明亮的眸子裡閃爍着幹的芒。
“既然顧伯伯用車馬炮來過河攻擊我,那麼,我開頭移在邊疆上守衛的那些卒子,此時此刻也應該出征了。”蕭以衍說着,便驅使了自己的兵過了河。
緊接着,他連連走了幾個兵,讓手中的兵都過了河,娶到了對方綠子的地方上,還一舉幹掉了對方的兩個馬,而自家的地盤只剩下一車和一象看護軍中大帥。
即使是自家的地盤上只有一車和一象守衛老帥,但是顧父卻毫拿他的老帥沒有辦法,雖然綠子的車馬炮都已經打了過來,但是生生被簡簡單單的一車一象擋在了軍營之外,連地方大帥的都不着。
到了這當兒,老謀深算的顧父終於看出了端倪,自然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他不暗暗佩服蕭以衍:“先出兵來出疆防,而後用一車一象制我的主力,危急時刻依舊保持不慌不忙,實在是棋好手。”
“以衍,你的算盤打得不錯,竟然一開始就打算用小兵牽制我的老帥,不惜犧牲自家的車炮,來轉移我的注意力,使我的營中老帥於四面楚歌,毫無防的地位,高,實在是高啊!”顧父下了一輩子的象棋,極遇到敵手,很多人還沒開局三分鐘就已經被殺得片甲不留,而此時此刻蕭以衍卻與他下得不相上下,他自然是心生敬佩,就連稱呼都變得親切起來,不再是冷冰冰的蕭總,而是無比親切的以衍二字。
蕭以衍一聽顧父竟然開口誇他,不心中暗喜,只是表面依舊強裝冷靜,沒有毫驕傲的樣子,而是客氣謙虛地回:“不不不,一切都是顧伯伯您手下留,放水給我罷了,倘若顧伯伯全力應付我的話,我哪裡還有這般運氣,僥倖而已。”
“呵呵,如果我們顧氏集團的年輕職工有你一半的謙虛的話,恐怕早就是世界五百強了,難得,難得啊!”顧父搖頭晃腦地說着,似乎在慨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