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琴早上起遲了,早點沒顧上好好吃,喝了兩口粥,就要走。
蘇母在穿鞋的時候念念叨叨:“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會賴牀,這一下沒吃早飯,上午該多難!”
蘇琴也沒啥好說的,昨天太放鬆,玩電腦遲了點,早上就起不來了。
看母親着急上火,心裡也沒覺得多煩,接過蘇母遞過來的一盒熱牛,瞄了眼手錶,就匆忙地下樓了。
走得太匆忙,以至於沒注意到停在樓下兩輛汽車。
直到有一輛鳴了喇叭,另外一輛打開車門出來個人,聲音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句,“蘇琴。”
蘇琴就把腳步停住了。
陸熙堯站在後幾米,他穿了一深灰的風——還是那種刻板的總裁式高定,蘇琴眉目有些和,往他那邊走,邊走邊問,“今天怎麼來接我?”
另外一輛車急了,又鳴了幾聲喇叭。
陸熙堯不聲地撇撇。
他的人,他可從來不會這麼趾高氣昂地沖按喇叭,那邊那小子能越過他追到蘇琴才有鬼。
陸熙堯往蘇琴手裡塞了一小盒蝦餃,掀開盒子裡一角穩噹噹地放了一杯豆漿。蘇琴才接過這盒香味俱全的早點,陸熙堯就把臨走從蘇母那裡接過的熱牛拿走往車後座丟,言語間溫和又略有不滿,“怎麼就一盒不很溫的牛,暖手都不好用。”
蘇琴聞言笑靨如花地沖陸熙堯一呲牙:“不許說我媽壞話。”
這麼裝模作樣地說完,便皺着眉頭四打量,“咱們擋誰的路了嗎?怎麼儘是喇叭響。這裡居民區啊。”
這麼四下一看,方才看到了和陸熙堯車對着的另一輛有點眼的車。蘇琴出門走了幾步才被陸熙堯住,這下自己看才發現了那輛車。
陳景坐在駕駛位上,隔了些距離,眉目模糊地向蘇琴和陸熙堯兩個人看,半晌好像意識到什麼,也下了車。
陳景往這邊走的時候,蘇琴明顯地覺到邊的這個人神一肅,甚至有些緊繃。
明顯地釋放敵意。
陸熙堯是個什麼都得天獨厚的人,可眼下他的人,不僅不能算是他的,還時刻被別的不知好歹,什麼都比不贏他的人惦記着,這下還行起來了,簡直就是在侵犯他的領地。
再者說,今天早上他要是沒來,是不是蘇琴此時就拿着那個男人給的磕磣的什麼煎餅油條,站在那個男人旁邊了?
陸熙堯怎麼看陳景是怎麼不順眼,偏偏他覺得自己還沒不能表現得太低級。他不想讓蘇琴覺得他小肚腸。
陳景走到陸熙堯車前了,先是含蓄地打量了一通這輛據說是百分之九十車人夢中車的豪車,接着才慢慢出一個斯文含蓄的笑,對蘇琴溫文儒雅地說,“我看你昨天晚上很晚還在刷微博,估計你早上可能有些遲。我送你去上班吧?”
蘇琴眉一挑,敏銳地覺到陸熙堯不僅是緊繃,他整個人都出一擰勁來,半天才慘慘地說,“蘇琴,你半夜還在刷微博?”
蘇琴整個人都不好了。陸熙堯老跑那郊區小窩的時候,別說方便麵,快餐外賣都不讓點,蘇琴一看陸熙堯冷若冰霜的人臉,眼睛裡明明白白出來一行字:“你能耐了啊?還敢熬夜?”
蘇琴立馬噤若寒蟬地,握了握手上的蝦餃盒,囁嚅着解釋:“意外意外,偶爾刷刷,偶爾刷刷。”
甚至都沒顧得上注意陳景若有所思的表。如果注意到了,一定能猜出來,陳景又天馬行空地揣測的私人關係了。
陳景有些爲難地,不顧陸熙堯和蘇琴之間那莫名融洽又親暱的氛圍,說道:“蘇琴,可能你覺得我有些迂腐……但是有些事吧,我們年輕人還是要自己一步一步爭取……靠別人是不好的。”
蘇琴聽這話不對味,再一看陳景的臉,就猜到了,這王洋現在又覺得被包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