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威捧起我的臉,看着我的眼睛,溫聲細語的想要安我現在狂躁的心:“如意,不要衝,你要冷靜下來。不要自己打自己好不好。”
“如果我能忍一忍,如果我不束縛着小紫,現在……怎麼會被車撞到……”我呆呆地看着所有人,他們都出了擔憂的表,但是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服我,怎麼勸我。
他們只是站着那裡,靜靜地注視着我。
“如果是這樣,當初還不如,就讓葉紫離開我們……”我喃喃自語,滿臉呆滯,眼睛慢慢地轉着,才證明我還活着。
是啊,這是一個多麼好的方法。
總好過現在,生死未卜,可能都丟了命……
“你在胡說八道一些什麼東西!”凱威魯地擡起手,去我臉上溫熱的淚水,他把我抱進懷裡,鐵一樣的胳膊緊緊地箍住我,“小紫不會有事!”
“我該怎麼相信你啊……”我輕輕地問,緊緊地攥着拳頭,手指甲深深地嵌了掌心,鮮淋漓,可是現在,我已經覺不到疼了。
凱威沒有辦法,只能溫地攤開我的手指,溫地握着我的手,我傻傻地看着他,一不。
我覺得很冷很冷。
我不知道我應該怎麼辦,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突然有種很可怕的想法。
我可能,再也不會擁有葉紫這個兒了。
手室外的紅燈熄滅了,有人在推開門。
我們都站了起來,緊張地看向前方。
葉紫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躺在牀上,眼睛緊緊地閉着,臉蒼白,臉上還戴着呼吸面罩,整個人看起來非常虛弱,仿佛輕輕一,就會消失不見。
現在那麼安靜,仿佛還是當初那個乖巧懂事的葉紫,仿佛只是睡着了,醒過來還會甜甜地依地我媽媽。
蕭言走過去,與那個醫生說了幾句話,他的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
我突然意識到蕭言似乎僵了一下,然後葉紫就被推走了。
“小紫怎麼樣了。”凱威走過去問。
“他們說,小紫的況很不好,現在必須在重症監護室二十四小時看守。”蕭言聲音有點啞,整個人也似乎虛弱了起來。
“小紫,要去重症監護室?”我難以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腦震盪,脾臟大出。”蕭言低低地對我們說,語氣沉重,“還有很多專有名詞,可是我並不大了解。”他看着我們,低聲說,“上一次車禍,也沒有這麼嚴重,而且……上一次出的症狀,也沒有這麼可怕。”
一位銀白捲髮的醫生走進來,灰藍的眼睛看着我們,遞過來一張紙。
凱威出手,接了過去,突然間他渾僵了一下,有些擔憂的低下頭看着我。
我一把把那張紙搶了過來,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
那是一張病危通知書。
“小紫,小紫是要死了嗎?”我迷茫地問,眼睛裡霧氣蒙蒙的,都是淚水。
才20多歲,人生才剛剛開始,怎麼就被下了病危通知書,怎麼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呢?
我寧願葉紫一直都是剛才那個讓我又氣又恨的模樣,總好過現在這種死氣沉沉的樣子。
我不相信我的孩子,難道就要這樣的離開了嗎?現在看上去那樣蒼白,那樣無力,讓我害怕,讓我恐懼失去。
的人生還未開始,怎麼就要結束了呢?
我癡癡的笑了起來。
騙我的,都是騙我的,對不對?
這不是真的。如果這是夢,就讓它趕緊醒過來吧。
不要再和我開這種玩笑了,我真的不喜歡這樣的玩笑。
我努力睜開眼睛,我想要醒過來。
但是無論我眨多次眼睛,我都沒有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