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過來的時候，我們還有約莫二十分鐘的距離，很快就要到醫院了，我也逐漸清醒過來。
葉紫還在睡，脣微微撅起來，看上去俏可。
“小紫醒了嗎？”蕭言低聲問我。
“還沒有。”這個孩子，讓我有了距離，有一種無論怎麼想要接近，都想要躲避我的無力。
我有點想哭了。
“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蕭言對我說，聽出我語氣中的氣餒，語氣聽得出安，“只是相時間不長，葉紫難免會有些排斥……剛開始對我也是這樣的。您不用太擔心。”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把橙子剝開放在葉紫的鼻子下方。空氣中瀰漫着橙子皮清冽中略微苦的香味，讓人神清氣爽。
到了醫院，見到了德華醫生，他大約五十多歲，眼裡閃爍着睿智的芒。
葉紫學習過英語，而且水平很高，和他流起來並沒有什麼大問題，葉菲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葉紫的況，就帶着我們離開了診室。
這一場治療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
“小紫出來就會記得我們了嗎？”葉軒在走廊里踱來踱去的，滿臉的焦急。
“怎麼可能。”葉菲潑他的冷水，淡淡道，“又不是手，怎麼可能好得那麼快？況且我們只是運氣，小紫能有一點零碎的記憶就不錯了。”
葉菲的話也讓我心裡涼了半截。
作爲葉紫的母親，我現在對葉紫恢復記憶已經到十分迫切，多一段時間就多了一份煎熬。原本甜可，喜歡和我撒的葉紫現在對我的態度幾乎是冷若冰霜，讓我無法接。
這怎麼能不讓我心痛呢？
葉紫出來後，我有點沒有勇氣站起來去迎接。
“怎麼樣了，小紫？”蕭言第一個走過去，拉住了也在的手，關切地問道，“你現在有沒有覺到好一些？想起來什麼了嗎？”
葉紫茫然地搖搖頭。
“沒關係的。”葉菲打圓場，有些不忍心地看了我一眼，“東方不亮西方亮，總能找到別的方法人小紫恢復記憶的。”
靠在醫院冰冷的牆面上，我腦海里都是和小紫一起的畫面。
葉紫剛剛出生的時候在我懷裡含着手指，笑得小臉的，像是一朵剛剛開放的桃花。
葉紫上小學的時候，第一天就哭了，拿着餐巾紙地給自己眼淚。
葉紫上初中的時候，收到了男生寫的書，回家之後氣鼓鼓地告訴我有人喜歡。
……
現在葉紫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支離破碎的畫面一遍遍地在我腦海里重複着，我的頭也很痛很痛。
我現在恨不得像葉紫一樣，也全部忘記。
有些事，不記得或許會更好。
“如意，別擔心。”凱威攬着我的肩膀，心疼地看着我蒼白失的臉龐。
“嗯，不擔心。”我自我安地說。
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悲傷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讓葉紫恢復記憶。
所有人都在努力，我也不能落下啊。
第二個醫生也在附近，開車過去只需要十分鐘。
這一整天，都是我滿心歡喜地看着葉紫進去，又沮喪地看着葉紫滿臉茫然地走出來。
難道一切都是徒勞嗎？難道怎麼做都是無濟於事嗎？
我不想相信，但是面對葉紫幾乎說不上反應的反應，我又不得不相信。
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努力，還有醫生的幫助，爲什麼葉紫什麼都想不起來呢？
爲什麼葉紫一點點都不記得我們了呢？
最後一個醫生也搖搖頭，我發，幾乎要跪在地上，凱威一把撈住我的，把我抱住了。
“你倒下了，小紫怎麼辦？”凱威在我耳邊問，眼神很淡，手臂卻有力。
這一天是我的生日，我起了個大早，認真地挑選着我應該穿一件什麼樣的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