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跑向剛剛出事的馬路邊。
軒軒一不躺在地上，就像睡着了似的。
我蹲下來，把耳朵放在軒軒的口側聽，還有心跳！
“快救護車！”我幾乎用盡全的力氣嘶吼。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響起救護車的聲音。
我看着兩個穿着白大褂的人小心翼翼的把軒軒擡上擔架，又張口對我說些什麼。
“士？士？只能有一位家屬上車，你們誰上？”一個年輕的醫生語氣焦急。
我看了看邊的葉菲，有些猶豫，葉菲怎麼辦？
陳曦上前握住我的右手，我到一溫熱的力量從我的手掌心傳來。
這個孩的眼神是如此的篤定。
“伯母，我去！”話音未落，醫生便催促陳曦快點上車，軒軒的搶救時間經不起一一毫的浪費。
直到救護車再次開走，我才徹底冷靜下來。
葉菲坐在椅上痛哭流涕，我默默嘆了口氣，打了輛車，帶着葉菲匆匆趕去醫院。
車上。
我通知了愷威和葉紫，把他們從睡夢中驚醒。
從剛剛離家到現在也不過一兩個小時，但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都沒有想到，也無法接……
醫院的氣氛安靜的可怕。
葉菲的椅地面響起的聲音都顯得那麼格格不，我們來到手室門口。
陳曦立刻站起來，眼神里寫滿無助。
“怎麼樣了？”我急切。
陳曦搖搖頭，本想流淚但還是忍住，眼神瞥向手室。
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進去十幾分鐘了，但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一點消息都沒有？我的心沉了又沉。
軒軒到底怎麼樣了……我覺自己的腳底一，險些沒有站穩。
陳曦在邊上扶住我，帶着我走到長椅邊坐下。
葉菲坐在椅上一言不發，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又白又紅。
我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雙手之中，都怪我！爲什麼要帶葉菲去！當初爲什麼要答應這件事！
如果沒有當初我的心……現在軒軒還是從前那個的男孩。
無數種後悔和自責在頃刻間湧上心頭，像是無數雙大手從四面八方把我的心緊緊地撕扯糾纏在一起。
我覺自己幾乎快要不上氣……
“如意！”
一個悉的聲音響起，我們不約而同的轉頭，是愷威！愷威帶着葉紫來了！
我忽然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輕了一些，但是當我看見愷威那張因爲擔憂和緊張而擰到一起的臉時，內心又被自責掩埋。
愷威最欣賞的孩子就是軒軒，可是因爲我，軒軒現在就躺在手室里……
我要怎麼面對愷威？
“如意，軒軒怎麼樣了？”愷威的語氣竟然比平時更加冷靜。
我錯愕的擡頭，以爲自己剛剛看錯了。
但是對上愷威的雙眼時，我才知道愷威只是怕我擔心，所以才表現的儘量冷靜。
“誰是病人家屬？”
忽然，醫生從手室出來，摘下口罩，目在我們幾個人上打量。
我們幾乎同時湧上去，把醫生圍住。
“我是他的父親。”愷威用一種威嚴而冷肅的聲音開口。
醫生點點頭，拿出一張紙遞到愷威面前。
進進出出醫院這麼多次，我知道，這是病危通知書。
蒼白的紙張經過愷威的手，等待着他簽字。
愷威沉默不語，盯着通知書愣了幾秒，繼而簽上自己的名字。
通知書“唰”的被醫生走，他轉離開。
愷威把頭低下去，我在葉紫的攙扶下才勉強站穩。
冰冷的走廊在晚上更顯得刺骨，到都瀰漫着消毒水的氣味。
我不敢呼吸太重，甚至擔心驚擾到手室裡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