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號碼！
“餵？”我的聲音不自覺的抖起來。
“你好，是葉菲的家屬嗎？”
“是我……”
對方沉默兩秒。
“葉菲昨晚出了車禍，現在在市醫院，家屬趕緊過來吧！”
我握着手機的右手似乎失去知覺……
“餵？還在嗎？”
我抖着應聲，把電話掛斷。
整個人埋在枕頭裡，想尋求一刻的安靜，但是沒有。
愷威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把枕頭從我的面前拿開。
“如意！怎麼了！”
“葉菲……出車禍了！”
愷威沒有猶豫，努力讓我冷靜下來。
我不斷的深呼吸，半晌，擡眼，和愷威一起出發。
車子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在道路上飛馳，周圍的車子和行人全部變模糊的一團團。
我的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不敢讓自己的腦袋裡有任何想法……
“到了！”愷威把車子停好，看向我，目里顯然有一擔憂。
我知道愷威在擔心我。
沒有多言，我和愷威上樓。
擁的電梯似乎有意和我們作對似的，等了兩班電梯，都沒有能上去。
我看了一眼樓梯，朝着那裡跑過去。
雖然在十樓，可是現在我沒有耐心等下去了！
“如意！等等我！”愷威追上來……
手室門口。
一個着黑制服的警察站在那裡，似乎已經等了我們很久。
我的頭髮糟糟，但是現在顧不上這些，直接朝着警察跑過去……
警察告訴我們，葉菲發生了很嚴重的車禍。
我好像在一瞬間失去了覺，只剩下脣和手掌輕輕抖。
牙齒緊緊地咬住下脣，用力、再用力，我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我做不到。
愷威手扶住我，面凝重。
我在愷威的攙扶下才站穩，踉蹌幾步，神失態。
“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愷威向面前的警察微微頷首。
警察擺擺手，和我們不約而同的看向手室。
紅的燈一直亮着，好像不斷地在提醒我們裡面躺着不省人事的危險的葉菲。
距離葉菲消失也不過幾個小時，但是一切都變了。
愷威把我扶到邊上的椅子上坐下，警察跟着我們一起走過來。
有關於車禍的一切現在還是未知數，我們不知道到底是誰撞了葉菲，也不知道葉菲躺在裡面到底怎麼樣……
從上而下的無助蔓延，就連呼吸都是沉重而多餘的。
警察和愷威在一邊，脣張張合合。
我木訥的看着他們，半晌，警察朝我微微致意，轉離開。
黑的制服影很快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
“警察說現在還不能確定肇事者，一有消息就會通知我們的。”愷威輕聲細語，幾乎聽不見。
我沒有反應，眼神轉向手室門口。
如果現在可以知道葉菲的況就好了……
好像是聽見了我的祈求，門忽的打開！
我立刻站起來，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醫生，把口罩摘下來。
他四打量了一些，似乎在確定我們是不是裡面葉菲的家屬。
“是這樣的，我們竭力搶救，可是病人的傷勢太嚴重了，現在必須……截肢。”
醫生注視着我們，目灼灼，眼睛裡閃過一道凌厲的。
“嗡嗡”的聲音從我耳朵里傳出來，好像有千萬蜂羣在我的大腦里言語。
截肢？我本沒辦法相信醫生的話，葉菲現在就躺在裡面，醫生不進去救到底在這裡做什麼！
一無名的怒火從我的心底竄出來，忽的，我手抓住醫生的領子。
“你進去救！不要胡說！”
寂靜的走廊里響起我的喊聲，遠遠的傳來回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