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葉菲拆紗布的日子。
我們都很緊張，除了葉菲自己，好像並沒有我們那麼緊張，反倒是不像一個五歲孩子的表現。
醫生一大早就帶着幾個護士來到房間裡，一大堆人讓我越發緊張。
“家長先退後吧，我們現在要開始拆紗布了。”醫生朝着我們笑笑。
“就在這裡嗎？”我覺得這樣有些草率。
醫生點點頭，沒有再和我做過多解釋，拿出工。
愷威站在邊上，我不抓住他的手……
厚厚的紗布在葉菲的臉上裹了一層又一層，醫生很耐心的拆開。
爲了線充足，葉菲坐在正對着窗戶的地方，洋洋灑灑的線落在葉菲臉上。
小孩子的臉蛋總是白中着一些，甚至有些茸茸的，就像剛剛採摘下來的水桃。
葉菲也是這樣，總是一羣小孩子裡最耀眼的那幾個，可是現在……
醫生把葉菲臉上的最後一層紗布拆下來，出的整張臉。
“菲菲……”我慢慢上前，低聲喊的名字。
葉菲出自己的小手，想一自己的臉，被我攔下來。
“哇——”葉菲哇的一聲哭出來，手的那一刻到了自己臉上的傷疤。
即使我想阻攔，也沒能攔得住。
雖然葉菲只有五歲，但是對於一個五歲的孩子來說，已經明白在臉上留下傷疤是什麼概念了。
尤其是菲菲這麼一個的小姑娘，再加上到的委屈……我不敢想象。
“沒事的，菲菲，一定有辦法把你臉上的傷疤去掉的，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了就沒有了……”我越說越沒有信心。
葉菲手想推開我，“你騙人！騙人！”大吼。
我心痛無比，好像有無數雙手在我的心底抓，但是我卻一雙也不到。
“醫生，孩子的臉……不會一直這樣，對吧？”愷威上前。
醫生蹙眉，不知道是不是不忍心看到這一幕，點點頭。
“不一定……孩子現在還小，都沒有定型，所以你們可以之後再看看。”醫生擺擺手，離開。
也許只是爲了安我們，或者說是爲了安菲菲，醫生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小的葉菲臉上留下了兩道清晰可見的傷疤，都在右臉上，原本就不大的面龐顯得擁，不是因爲別的，只是因爲這些醜陋的傷疤。
我出手想抱抱葉菲，可是在我的懷裡一刻也不願意多待，不停地想推開我。
“菲菲，是媽媽不好，你別哭了，好嗎？”
再多的言語對於葉菲來說都是多餘的，我清楚地知道這一點。
愷威看不下去，“好了，菲菲，聽你媽媽的，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去找到消除這些疤痕的方法……”
葉菲躲在被子裡越哭聲音越小，漸漸地沒有力氣，躺在牀上睡着了。
我自己的眼淚，不讓自己的聲音打擾葉菲休息。
愷威幫我倒了一杯熱水，塞到我手裡。
“別擔心了，既然已經這個樣子了，我們就好好想想怎麼彌補葉菲吧。”
我不覺得有些好笑，這是彌補就可以解決的嗎，但仔細想想，好像除了彌補，我們的確什麼都做不了。
下午就可以出院了，但是無論是吃的，還是用的，葉菲現在都必須特別注意。
“我先回去準備一下，下午再過來。”我想先回去把房間收拾出來，讓葉菲單獨住一間。
愷威點點頭，“下午你就別過來了，兩頭跑，我帶葉菲回去就可以了。”
我不太放心愷威單獨和葉菲在一起。
“可以嗎？”
愷威有些無奈，“你看葉菲什麼時候和我鬧過脾氣。”
仔細一想，好像也是。
好幾天都沒有回過家了，自從那天發生了這件事之後，無論是軒軒還是葉紫，我都沒有再打電話問過他們的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