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軒走丟這件事總算是有驚無險的解決了,我們也沒有了再繼續玩下去的心,就直接回國了。
回國後,日子又重歸平靜。只是秦瑞突然上門讓管家給我遞話,說是想要跟我見一面。這讓原本平靜的生活又有些暗湧。
自從秦婉思判刑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如今他突然來找我,我還真是有些吃驚。
我將要見面的事跟葉凱威說了聲,他本來說陪我去,被我拒絕了。
秦瑞和我約在一個很安靜的茶樓里,我跟着服務員來到他定好的包間,一見面就嚇了一跳。
秦瑞已經提前到了,雖然他穿着一套西裝,但是他的氣很差,整張臉蠟黃蠟黃的,眼底的烏青目驚心,眼角的皺紋也越來越重,頭髮也是一片花白。
他整個人佝僂在椅子上,手指中間夾着一即將燃盡的香煙,見我來了急急忙忙的將煙頭在煙灰缸里擰了擰,巍巍的站了起來,有些侷促的開口道:“你……你來了。”
從前秦瑞也算是一個很講究的人,雖然年紀不小了,可是很在乎形象,所以這次我差點兒沒認出來眼前的人是他。
他的聲音沙啞的厲害,語氣也是有氣無力,上的西裝皺皺的,不知道穿了多久也沒有好好的清理過,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好幾十歲似的。
一時間我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了,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他對面的板凳上坐下。
見我坐下了,秦瑞低聲吩咐了服務員上茶和點心,等服務員出去後才重新坐了下去。
“我……婉思已經去了,前幾天剛執行的,你於阿姨爲着這事也病了,正在家休養……”
秦瑞開口就說起這些,說實話我並不在意這些事,但是聽他說出來我總覺得膈應。
“事到如今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難不你是來爲了秦婉思想報復我還是想怪我害了你兒,來指責我?”我只覺得心中堵着一口氣,“我可沒有害秦婉思,是自己造的孽!”
秦瑞聽見我這麼說,頭低了下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服務員此時敲門進來,我看着將茶點擺好,然後沖我們點了點頭就出去了。門重新關上,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替秦瑞倒了一杯茶,“從前的事還是別提了吧!”
“是,別提了,都過去了!”秦瑞雙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輕聲說道。
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們父兩個人相顧無言,你一杯我一口,各懷心思的品起茶來。
外面的天不知怎麼的突然黑了,稀里嘩啦的下起了雨。我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的雨簾心裡突然就靜了下來。
從前我從未想過有一天我和秦瑞能如此心平氣和的坐下了喝茶,如今雖然也是各懷心思,倒也是難得的場景。
“從前,在家裡吃飯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你和於月,還有秦婉思你們是一家三口。後來我就不願意回家了,在我媽爭取到我的養權之後我就再也沒回過家。”我緩緩地開口說道。
秦瑞聽見我這麼說,拿杯子的手抖了抖,聲音像是哽在了嚨里似的,悶悶的說道:“不是說不提從前的事兒了嗎?”
聽見這話,我苦笑了一下,“是啊,都說好的。”
我們又沉默了下來,其實我們父倆鬧到今天這個地步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一壺茶都喝得差不多了,點心我們倒是默契的都沒有過,外面的雨也漸漸的停了。
與其這麼繼續沉默的坐下去,我覺得還是打破平靜,有事說事,沒事就各回各家。
“你今天找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秦瑞大約是沒想到我會這麼直截了當的開口,愣了一下,“我們父倆見個面還非得有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