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低頭糾結着要不要去看看軒軒的時候，葉凱威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走到我邊了。
我剛剛擡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神，只見他手裡舉着平板，平板那邊軒軒還在斷斷續續的說着，中文夾雜着英文，說的磕磕絆絆的。
而葉凱威一邊嗯嗯啊啊的回應着軒軒，一邊目灼灼的盯着我看。我被他眼底燃燒着的激嚇到了，腦子一懵，就被他直接推到，躺在了他的牀上。
“你做什麼？”我怕聲音太大會嚇到軒軒，低聲音質問道。
葉凱威什麼都沒有說，空着的那隻手撐在我的耳旁，另一隻手將平板放在我可以看見的地方。
明明我只要微微一偏頭就可以看見屏幕的，但是我卻下意識的扭過頭去不敢看了。
“放心，從軒軒的角度，他看不見你的！”葉凱威將平板平放在牀上，伏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愣了愣，爲了這曖昧的姿勢，我又忍不住紅了臉，心跳又了起來。葉凱威邪魅一笑，只見他重新拿起平板，繼續跟軒軒聊了起來。
“爸爸，你去哪兒了？剛剛怎麼看不到你？”軒軒乎乎的聲音傳了過來，聽到我心都化了，眼眶一熱，眼淚就溢了出來。
葉凱威瞥了我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過他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跟軒軒閒聊，“沒事，我剛剛不小心讓平板從手裡掉到牀上了，對不起啊寶貝兒，嚇到你了！”
“這樣啊！爸爸，我告訴你哦，我今天被老師誇獎了，老師說我……”軒軒在那頭喋喋不休的說着，葉凱威一直含着笑不時的點頭附和。
我聽着軒軒的聲音卻始終不敢回頭看一眼，眼睛的餘卻忍不住的往葉凱威那邊瞟。
葉凱威也時不時地看我一眼，我發現他臉上雖然帶着笑容，但是眼底卻一笑意也沒有。
我不知不覺的就跟葉凱威對視上，他的眼睛裡仿佛藏着千言萬語，只是那千言萬語最終都化作了勇氣，過我們的對視，直接傳遞進我的心底，讓我的靈魂都忍不住戰慄起來。
我慢慢的扭過頭，目漸漸的移到平板上。
軒軒那張臉立馬撞進了我的眼中，他長大了很多，模樣也張開了，一張神采奕奕的小臉上掛着笑容。
他的眼睛跟葉凱威很像，但是廓卻像我，長得像個瓷娃娃似的，讓人很像將他抱進懷裡狠狠地親上幾口。
越是看着軒軒，我的眼神越是捨不得離開平板屏幕。看着他小大人一樣的跟葉凱威報備着自己經歷的瑣碎小事，聽着他的聲音，我的心底突然像是被捅了一個大窟窿，覺自己心底有什麼東西隨着那個大窟窿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的眼淚也越發洶湧，我怕自己哭出聲音讓軒軒察覺到，只能緊緊的咬着自己的胳膊，無聲的抑着哭聲，眼淚卻糊了一臉。
心痛到無法呼吸了，越是心痛我咬着胳膊就越用力，裡的嘗到了些腥味。
“爸爸，時間差不多了，我的午休時間快結束了，今天就聊到這裡了，咱們下次再開視頻哦！拜拜！”軒軒依依不捨的聲音傳了過來，“爺爺說我該離開了，我你爸爸，給你一個飛吻！”
“好，記得聽爺爺的話，爸爸也你，寶貝兒！”葉凱威笑着說道，說完就掛斷了視頻。
我終於可以不用忍耐了，慢慢的鬆開胳膊，低低的嗚咽聲慢慢溢了出來。
葉凱威直接將我的胳膊慢慢的從上拿開，他的作很輕，看到我胳膊上的齒印時，他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了一起。
“怎麼對自己也這麼狠？”葉凱威低沉着聲音呵斥了一聲，只不過我覺得他的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心疼。
心疼？他會心疼嗎？他不是失憶了嗎？
我腦子裡頭糟糟的，全部都是軒軒那張神采奕奕的小臉。我聽見他喊“爸爸”，喊“爺爺”，但是我好想聽他喊一聲“媽媽”，當着我的面喊我一聲“媽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