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扣儿问完了话，没有得到回答，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不站了起来。
眼前的眉目依旧，这份淡然和宁静，除了凉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虽然他是一头黑发，与季永夜的面容也越发的不像了。可是，他在的心里，无论变什么样，都会一眼就认出来他。
莫扣儿的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了，眼见着凉一步步的走到了的跟前，对着跪了下来，“凉参见皇后娘娘。”
那和的嗓音一如既往，跟记忆中的没有差了分毫。
莫扣儿忍住所有绪，抬手将他扶了起来，“凉，是皇上让你回来的？”
凉垂着眼睛，恭敬地回道，“奴才是奉皇上旨意伺候着娘娘的。”
他这般的恭敬，好像一把刀狠狠地在了莫扣儿的心上，看来，墨七的药还真的是有效，这份疏离，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是真的不记得了。
“好，以后你就跟着本宫就是了，”莫扣儿的眼睛不有些湿润了，连声音都微微发涩着。
凉恭恭敬敬地答应了声，见着莫扣儿的发髻有些凌乱了，便低声地说道，“奴才给皇后娘娘梳妆吧？”
莫扣儿点点头，坐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凉，他如此的顺，让的心更是憋闷的疼。
“娘娘的秀发还需要保养着，奴才知道了一些方子，改日给娘娘用上吧，”凉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丝毫的谄，就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在一起闲聊着。
他的手很温，轻轻地给自己梳着头发。
莫扣儿不住闭上了眼睛，以前，还想着，跟凉一起离开这个凶险的后宫，每日举案齐眉，可最终，他们无论是谁这辈子都别想逃离这里。
好一会儿，才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皇后娘娘，可还满意着？”
莫扣儿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着凉只是给自己挽了个极为简单的发髻，头上着一支朱钗，整个人看上去竟然像是豆蔻的般。
只是，那眉眼中的沧桑却本就骗不来人。
莫扣儿苦笑着，“凉，本宫的年纪这样看上去好像更是讽刺。”
“在凉看来，皇后娘娘便是这般模样，”凉轻轻地一句话，让莫扣儿猛地转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凉，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凉低着头，退开了两步的距离：“不知道为何，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奴才便觉得皇后娘娘就是如此的模样。虽然看上去清淡了些，可这才是您本来模样吧？”
说完，立刻就跪下磕头：“奴才胡言乱语，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莫扣儿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话，让的心里不起了涟漪，莫非他还记得，记得最初的模样？
还是在他的心里，本来应该是这个模样的。
可是，所有的一切，已是人非了。
莫扣儿闭上眼睛，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非常的淡然了，手扶着他起来，“以后不必如此动不动就跪下，本宫特赦你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罚着。只是，皇上在的时候，你还是谨言慎行。“
“奴才知道，”凉虽然站起来，却还是低着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可就算是他站在这里，莫扣儿就莫名觉得心安。
在看着镜子里的发髻，越看却越是觉得舒服着。
正拿着古书看着，如意办完了事儿回来了，刚进了门就愣住了。
半天如意才回过神来，看着莫扣儿说道，“小姐，事儿都办好了。”
这一声小姐，让凉不住抬起头，盯着如意看了一会儿，又低下了头。
显然如意是担心着凉的，毕竟这段时间，凉被抹去了记忆，又不在莫扣儿的边，谁知道是是不是季永夜暗中又给了他什么，再将他派到了莫扣儿的边，怕不是别有意图。
莫扣儿自然也是知道的，已从最开始的震惊中慢慢的回过神了，冷静地看着凉说道，“你先下去吧。以后，三宝没回来的时候，你便是未央宫的总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