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亲的吗?”寂静的房间,方舒瑶的声音显得格外悦耳。
季承煜看着头顶的布幔,眉头蹙,想也许久摇摇头,“不记得了。”
“六年前,你还是一个落魄的秀才,我是一个刚刚失去父亲,家族虎视眈眈盯着我的孤,我为了方家的基业与组长打赌,只要尽快招了夫婿,他便让我做方家的家主。我没有选择,在我最迷茫最不知所措的时候遇上了你。”
季承煜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在方舒瑶说的时候他即便好奇也不会乱,他说什么听什么。
“你是不是会以为是我用了什么强迫的手段才嫁给你的?”方舒瑶想起从前脸上的笑意多了几分轻松,“是你主动找上我的,当时的你以为这只是一份差事,但是当你听说是做我夫君的时候,你没有丝毫犹豫,起初我也怀疑过你是为了方家的钱财,但是后来,我们接触的越多,我越发现你与其他的秀才不一样。你幽默,机智,善良……”
“你为什么去江南,我们在江南又发生了什么?”季承煜犹豫再三还是将心里的疑说了出来。
“因为你失踪了。不,确切的来说是因为我接到了你死亡的消息,我不相信,但又害怕你真的出事于是便和游京墨一块去了江南,我们在江南找了你许久却没有想到你却与蓝彩依躲在大山里过着清闲悠哉的日子。”
“我与蓝彩依是怎么认识的?”季承煜很想说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吗?但是话到边又咽了回去。
“蓝彩依是江南人,你们体是怎么认识的,我也是听你说的,貌似是一场接风宴上,想刺杀贪,你好心救了,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当我再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虽然没有死却失去了记忆,而蓝彩依为了独霸你,竟然编了一个你们青梅竹马的谎言,还说……我是你们之间的破坏者。而你,竟然相信了。”
方舒瑶在说道这里的时候眼底满是嘲讽的笑意,季承煜不知道他在嘲讽什么,但是莫名的不喜欢这样的眼神。
“后来的事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方舒瑶扭头见依旧一脸迷茫,心里越发怀疑蓝彩依了,“怎么了,你还是什么都记得不?”
季承煜没有吭声,后面的事他不是不记得了,而是蓝彩依说的与他说的刚好相反,一时间他不知道该相信谁的。又担心说出来会让难过,所以干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或许他会好过一些。
这天晚上方舒瑶与季承煜谁都没有睡着,天亮之后季承煜出去练拳,方舒瑶直接去了书房,快速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依旧他的怀疑说了一遍,最后还催促游京墨什么时候可以来京城。
让小厮将信递出去之后,吃完早饭他就去巡视铺子了,这段时间京城没什么事,季承煜没事的时候都待在家里陪小糖果,大概是上次父母两个离开太久,小糖果现在格外黏季承煜,白日里只要他在家就要一直跟着,起初方舒瑶还会吃醋,可是见到过几次蓝彩依哀怨的眼神之后突然觉得心酸爽了不。
此时,京城大街上,陈文从大牢逃出来之后,一路向北,走了一个多月才来到京城,原本就没有带多盘缠,这会上的银钱已花的差不多了,这两日若是再想不到办法,他怕是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想他陈文,当年在江南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竟然沦落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季承煜那帮人,他现在还好好的待在江南做他的陈老爷,越想越愤怒,这时耳边传来几声马声,接着前面不远飞奔来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锦年,陈文扫了一眼,大概是马惊了,爷吓得趴在马背上,哆哆嗦嗦不敢动弹。
若是以往陈文肯定会袖手旁边的,但是他现在已穷途末路,都说京城贵人多,又见这个年气宇轩昂,份不凡,即便不是个世家公子,也是个家爷,若是能与他攀上关系,将来报仇什么也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