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是鲜怒马的大将军,世人皆道大将军文韬武略,绝世无双,不知是京城多子的春闺梦里人,却瞧不上那些娇弱怯的大家闺秀,正是意气风发之年却并未娶妻。
一日在猎场狩猎,他遇上了一个与他同样策马扬鞭的子,正是白玲珑的母亲。
正是潇潇冬日,穿一件红戎装,披一件白的貂裘披肩,骑起马来一头长发随着那白披肩一同起起落落。鲜艳的相互辉映,一下子撞进了白翰的眼睛里。
用力扯了扯缰绳,马蹄扬起来,有半人那么高,随后听话地停在白翰面前。
“原来是将军。”子见他,语气不起一丝波澜,与他淡淡打了个招呼。
“你认得我?”倒是白翰有些惊讶,他原以为这子是不知他是何人,所以才这般冷淡,没想到竟是自己自作多了。
“将军之名,天下谁人不识君?”子莞尔一笑,落落大方,眼神投向白翰下的马匹上,饶有兴趣道:“这是雾马?”
白翰应了一声,爽朗一笑:“姑娘亲好眼力。”
此马跟随白翰多年,是世上不可多得的名驹,相传再大的雾也困不住它,由此得名。
子拍了拍自己下的坐骑,脸上有张扬的笑意:“我这小红马虽不出名,但也威武不凡,与你的雾马也能较之上下,将军若不信,便可与我比试一番。”
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夸下这样的海口,竟然还是一个年轻貌的子。的目灼灼,有明亮的芒,白翰无意间对了上去,一时间竟移不开眼。
他腔里跳动越发强烈,脱口而出:“那若是我赢了,姑娘亲可否答应在下一个要求。若是姑娘亲赢了,在下也一样有求必应。”
“等你赢了我再说吧。”
子手中的马鞭一扬,下的红马像是附和一般长啸一声,随即冲了出去,速度迅疾,转眼便有数百米之距。
白翰看得愣了神,竟忘了追上去。只听前方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将军,你若再让着我,只怕是要输了。”
彼时夕阳西下,映在的红上,的侧脸几分冷艳几分张扬,这样的画面,白翰觉得自己此生不会再见到第二次。
回忆突然戛然而止。白翰从记忆的水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让他原本欣喜的神黯淡了下来,他顿了顿,有些自嘲地呵了一声:“我当时本没想到,你嫁给我原来是为了玲珑。”
白玲珑正沉浸在白翰所描述的往事之中,突然听到这么一句,有些反应过来。
为了自己?什么意思?
“我从未问过你一句,玲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你若是一早便与我坦白,我不会介意,但你又何曾真心为我考虑过?你一开始便是带着目的接近我,仗着我对你的好,我对你的容忍,你又何曾真心喜欢过我?!”
白翰的语速徒然加快,像是按捺了太久的洪水猛,一释放便四咆哮,炸得白玲珑的脑袋嗡嗡直响。
冰雪聪明,且过耳不忘。白翰话里的意思,不可能再有第二种解释。
下意识攥了拳头,控制自己起伏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原来自己并不是白翰亲生,母亲嫁给他时已怀有孕。所以他这些年才对自己冷眼相待,一丝父亲的温存都不曾给予,他厌恨自己,厌恨自私的母亲,本质上却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
这般想着,这个事实仿佛变得好接了些。白玲珑猜测还有更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于是继续凝神细听。
白翰被往事扰乱了心神,语气十分激动,这些年被强行抑制在心底的悲愤悉数喷涌而出:“我对你这般好,你为何狠心弃我而去。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被蒙在鼓里的人只有我一个。你肯留给我的,只有你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