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眉头轻皱,眉眼间流出丝许不悦,“他来干什么?”
“就说我睡下了。”青竹低着头,回头看了眼外头日过正午的天,脸上生出几分为难,“恐怕…”
“恐怕什么?”白玲珑话音刚落,便见得夜浔易从外面走了进来,此刻的一黑,俊的容之下带着几分淡淡的悲伤,让人看了忍不住心悸。
白玲珑睫轻颤,看了他一眼快速移过头,神有些恍惚,看见他仿佛就看见那场面。
夜浔易眼底闪过一丝暗茫,轻声挪步到白玲珑前,动作轻中又带着几分张,“本王带了补药来,珑儿趁热喝了吧。”
“多谢王爷关心,不过玲珑不想喝。”
生疏而又冰冷的语气落在夜浔易耳中,心像在被人撕扯般疼,出的手生生的僵在半空。
“珑儿乖,先喝药。”夜浔易像是听不到一般,将桌子上的药膳端到前。
苦涩的药膳,散发着腾腾热气。白玲珑微蹙起柳眉,瞧着凑近的男人,心头一阵烦闷。
未等夜浔易将盛药的勺子递到旁,后者倏然袖一甩,青葱如玉的手直径夺过他捧在手中的瓷碗,当着他的面,将药膳一并吃了干净。
“不必劳心王爷动手,玲珑自己可以解决。”一扫而空的瓷碗,重新塞回夜浔易的掌心。白玲珑自顾自地将两侧的床帘放下,着躺进冰凉的被窝。
心冷,亦冷。
“玲珑乏了,王爷若是无事,就自行离开吧。”
夜浔易回过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影,的幽深的眼眸划过一抹复杂的神。下意识将攥在掌心的瓷碗,逐渐收。
他微张着,想说的话如鲠在,却碍于局势的考虑,不得不打消告诉白玲珑真相的想法。
白玲珑的痛苦,他同。还记得那日,得知怀了子嗣,他激动不已的心。然而,现今恍若如梦,失去孩子给他们所带来的伤害,远比他先前预估的,严重得多。
“那你好好休息,本王晚上再来。”夜浔易落寞地收回视线,动作小心地把药膳重新放到食盒里,生怕惊扰到白玲珑歇息。
站在旁侧的青竹,实在不忍看下去,一个箭步冲到夜浔易的跟前,将碗筷收拾干净。
“王爷,这种小事,还是奴婢来吧。”
听着悉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白玲珑缓缓睁开泛红的眼眶,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枕巾,浸湿了一小片。
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轻咬着毫无的瓣,动作轻地抚着平坦的腹部,就好似那条已然离世的小生命,依旧乖巧地躺在的肚子里。
本打算,等孩子出世,他们一家三口就可以过着幸福满的日子。然而,终究是想得太过简单。
“晚上,若王爷再来,就请他回去吧。我已无心,再面对他。”白玲珑了发酸的鼻头,不动声地用手背抹去残留在脸庞的泪痕。
手刃自己的亲骨,这种事恐怕也就那个冷酷无的男人,才做得出来。
是痴傻,以为自己能改变他的秉。到头来,伤了自己的心,险些丢了命,才明白,自己的不自量力究竟有多么地卑微。
倏然间,一抹从未想过的念头,在心底萌生发芽。
怀揣着一颗彻底失的心,毅然决定离开这片不属于自己的地方。
“小姐,您没事吧。”青竹低垂着眼,依稀听到从床榻那传来的泣声,暗自叹了口气。
要是小姐再这么寡寡欢下去,迟早这心态也会就此堕落下去的。
“青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我的吩咐,就不要进来了。”乌黑顺的发丝如瀑布般,随着起的动作,垂玉腰际。略微苍白的小脸,写满憔悴二字,吐字的嗓音固然淡漠,却还是掩盖不了有气无力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