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霍,京郊。
庄严古朴的宅子外面是重兵把守,街上莫说是行人,就连只飞鸟也没有。
刚刚冬,细微的风也凉的像是要刮下人的一层皮肤,宋明月站在院子里呆呆看着不远枯黄的树,曾灵动的双眼仿佛一潭死水,再无波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动静,外面把守的侍卫整齐划一地行礼,宋明月知道是他来了,果然,下一秒,男人穿着皇帝才能穿的明黄服饰走进来,边还跟着一个着的子。
三双眼睛相对,宋明月无端笑了起来。
霍子广有些日子没来这里了,现下瞧见也吓了一跳,皱眉道:“你笑什么?我让你考虑的事你想好了吗?”
说着,他先是用帕子将石桌石凳细细拭,而后才护着侧子坐下来,眉目间是与对待宋明月截然不同的。
宋明月一直以为是这男人天冷淡,现在看来,不过是不够爱罢了。
“我如今已是废人,宋家也近乎覆灭,我还有什么选择吗?”
宋明月费劲动了动侧的两只袖子,笑容却是愈发明:“还记得吗?我为你招揽天下人才,救了多不该救的人,可你掌权后第一件事要做的竟是给我下药砍去我的双臂,现在还想让我将这医术留下来……哈哈哈哈哈霍子广,你设计杀我师父,坑害我宋家的时候,就没想过今天吗?”
不是自负,一医术师承神医不为,宋明月敢说这天下若是有治不了的病,解不了的毒,那就没有任何一个其他人能治能解!
观赏着霍子广骤变的脸,心中一阵快意,想当初学医术归京,还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宋家嫡,可他几次三番有意接触,安排英雄救的戏码,让沦陷。
看似天造地设的背后是他的计谋和算计,他利用招揽人才,利用陷害宋家,到头来他爱的竟一直是另外一个人,他将那人护的比眼珠子还,今日也不过是宋明月第二次见。
和宋明月的憔悴不同,邓安莲眉眼间我自犹怜,尽是风。
“他有封你为后吗?”宋明月突然看着问道,“他费尽心思得到了这天下,愿意与你共吗?还是说想以前那样,只将你养在后院?”
“宋姐姐……我不求名分,只求能在陛下侧有一隅之地罢了。”
邓安莲攥了角,细声细语地回道。
宋明月点了点头,而后看向霍子广:“天道不佑,你做了皇帝,我沦落至此也怪不得别人,只怪我看不人心,痴傻任由你骗,若有来世便你做老鼠我做猫儿,折磨你一世来偿还吧!”
闻言霍子广一愣,宋明月确实是顶单纯的,一直在山里学医,不为教给的全是与人为善,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一个几次三番救于水火,对海誓山盟的人,或许本不爱。
不知怎么的,霍子广心中升起一淡淡的遗憾,若不是他非要这皇位不可,他与宋明月倒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可这傻人即便是咒骂他,也是如此娇憨……
他心念微动,快过了脑子:“明月,要是你愿意将这医术教给莲儿,朕可以留你一命让你在宫中安稳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