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這天早上，顧正先早早的就起了牀。
正常況下，他的一日三餐都是在顧天際的院子裡吃的，可是今天，他覺得沒有胃口，不想過去吃早餐了。
洗漱完畢，有沒有別的事可做，他開始在院子裡溜達。
心裡有事，散步也顯得心不在焉，就連張媽在外面了他好幾聲，他都沒有聽見。
張媽隔着柵欄，看着他在院子裡低着頭來回踱步，好像有點兒心事重重的樣子，便站在這裡耐心的等着他。
直到顧正先走到了門口，張媽再次喊他，“爺，吃早餐了！”
顧正先這才猛地一擡頭，看到張媽等在門口，急忙笑了笑，從裡面拉開了門。
“張媽，早！”
“爺，大家……都等着您一起吃早餐呢！”張媽笑眯眯的看着顧正先，總覺得他滿腹心事的樣子。
張媽這樣一說，顧正先已經到了邊的“我今天早上不吃了”這句話，又咽了回去。
不過，就算是人過去了，親眼看着邊的兒子兒媳都吃的開心的，孫子孫也都纏着他要跟他比賽，他仍舊是食不知味。
看了一早上他不對勁兒了，張媽也沒說什麼，只是在收碗的時候，張媽對他說道，“爺，我今天還有好多事要做，您能幫我收一下碗嗎？”
顧正先點頭，幫張媽收了碗，端到了廚房。
張媽道了謝，顧正先便想往外走，張媽提前一步堵在廚房的門口，“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顧正先急忙擡頭看向張媽，發覺老人家正滿臉探究的看着他，便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失神，“哦，我……沒有不舒服啊！”
“那，您就是有心事嘍！”張媽覺得自己肯定猜中了。顧天際和于晴都跟說過，若是發現他們的父親有了新的，一定要告訴他們，如果合適，就一定會全他。
所以張媽也覺得他應該是方面的問題。
“呃……”自己有心事，還不小心被張媽猜中了，顧正先覺得也沒必要瞞什麼，乾脆就點了點頭。
“您打算……”
“我打算……”
兩個人異口同聲，當彼此說的話都想起來的時候，又都笑了！
顧正先說，“張媽您先說！”
張媽說，“爺您先說！”
是啊，雖然自己歲數比顧正先大，但是人家畢竟是主人啊！
“哈哈，那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顧正先爽朗的笑了笑，他決定把心裡這幾天想的事說出來。“我打算，等下就去療養院，把老父親接到我的屋子裡去，跟我一起過一個……團圓的新年……畢竟，這年對於他老人家來說，也是過一個一個了……”
于晴走到廚房門外的時候，剛好就聽到公公說這句話。
一下子就停住了的腳步，悄悄的站在原地，沒在窩，想聽聽公公往下再說些什麼。
張媽聽他這樣一說，意外的，不由得也是一楞。
倒是沒想到，爺的心事居然是這些。
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于晴把顧正先剛才說的那句話，來來回回的在心裡默念了好幾遍，特別是“團圓的新年”這句話，是想了又想。
公公這個想法，聽着還是讓人的。
至於當年那個頑固不化、差點兒跟別人合起伙來害命的老頭，心裡其實也並不恨他了。
知道，這麼多年來，儘管那是顧天際的親爺爺，他都沒有好好搭理過他。
知道，之所以他這麼做，也都是爲了。
人家畢竟是濃於水的親，就算是他有弄死他爺爺的心，他也下不了那個手。
既然公公今年有了這個念頭，不，也或許他去年就有了這個念頭，只是礙於當時他們還住在一起，怕說出來會讓大家不開心，就把這個念頭在心裡，沒敢說出來，那麼，現在，是不是該在後面推顧天際一把呢？！
于晴悄悄的從廚房退了出去，假裝本都沒有來過。
回到了房間，看着顧天際正在跟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一起看畫片，電視上播放的孩子們最喜歡的貓和老鼠，顧天際也看的津津有味的，到了搞笑的地方，幾個人能同時都笑的前仰後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