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雨傾盆,豆大的雨點砸落在屋檐之上,雨音幾乎炸開在耳邊。
院子之外早已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山站在窗外,將今日東方氏在靖王府的所作所爲一應告知,顧茗煙便坐在椅子上,一條手臂懶懶的擡起搭在窗台之上,腦袋也靠在這手臂上,眼睛半闔。
待到山說完,顧茗煙才忍不住開口道:“他這是準備兩邊吃下,警告季家他已然知曉此事,讓季家小心這把柄,另一邊又藉此要挾東方氏就範道出真相,倒是一舉兩得了。”
“王爺的確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但說到底,爲的還是拉攏兩家,以及知道些有關於靈兒公主和雲棲的消息。”山將那窗戶稍稍闔上了些,屋檐被拍打響,有些水的徵兆。
擡眼看他:“既然他不在,你不如陪我去趟藥房,反正我也睡不着。”
“恕難從命。”山垂下頭來。
“那就將東西搬過來吧。”顧茗煙低聲開口,對他揚了揚手。
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吩咐還未睡的丫鬟小廝將東西都搬過來,顧茗煙邊搗鼓着東西,邊讓山將近些日子的事都一一口頭梳理一遍。
山的聲音足以掩蓋繁雜的雨聲,讓不去想有關於天火的事。
直到輕快的腳步聲穿過厚重的雨幕傳耳中,顧茗煙起四張,正看見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裡,抱着棉花袋子一路小跑過來的銀杏。
小丫頭仰着頭看,指尖都打結在一起,支支吾吾許久。
立於一旁的山輕咳了一聲,道:“還請大小姐和小小姐就寢。”
小丫頭的眼睛微微發亮,顧茗煙則是無奈的看了一眼山,走到門外將銀杏給抱了起來,沉甸甸的重量令有些吃力,可那冰涼的小手爬上肩膀和脖頸的覺,卻要比冬日暖還要溫熱幾分。
“不敢一人睡嗎?”將放到牀榻上,直接拿了棉花枕頭墊在的腦後。
“不敢,屋子裡什麼都沒有。”銀杏將頭埋進了顧茗煙的懷裡蹭了蹭:“你也會扔掉我嗎?”
“當然不會了。”顧茗煙驀地輕笑出聲,爬上牀榻,任由銀杏在的懷裡的找了個安心的位置沉沉睡去,側有了個熱源,顧茗煙也很快沉沉睡着。
窗外的山瞥了一眼屏風後的牀榻之上再無靜,悄無聲息的將窗戶關緊,換了人在門口繼續守候。
原來是一個人睡不着,才日日熬夜。
次日清晨時分,顧茗煙幫銀杏綰了頭髮,卻被幾個小丫頭狠狠嘲笑了一番,最後只能將其送回到一羣丫鬟的懷裡,蕭驍自從絡了之後便開始上躥下跳,花費了不心力才將他摁在椅子上。
“別跑了,今日便要去聽聽先生來上課。”顧茗煙將碗筷都遞到他的手裡,一直等到他兩隻手裡都抓着東西才折返過去,給銀杏了角,半點兒機會都沒有留給邊的丫鬟。
在此留下來一同用早膳的衆人,向來覺得和賢妻良母四個字及其不配。
齊林忍不住道:“沒想到你帶孩子如此有一套。”
“是嗎?”顧茗煙自己也是不解,只是看不慣孩子們四竄,且將吃的黏黏糊糊的樣子,以前醫生所留下來的對的潔癖還僅剩。
解決了兩個孩子吃飯的問題,顧茗煙自己拿起碗筷來,問齊:“你同宗平王的大婚是推遲了嗎?”
“多虧了你將時局弄得混,如今就算我同他想要婚,卻也是不能了。”齊揚了揚角,本來還擔憂在自己的大婚當夜會不會發生什麼人命司,如今卻不用擔心,另一邊:“不過這大婚之事暗地裡還在進行,不知道背後那人打的是什麼心思?”
“你們大婚可有什麼異常之?”顧茗煙邊吃邊問,又往蕭驍和銀杏的碗裡夾了青菜葉子,邊看着兩個小傢伙苦着臉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