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瑞將手中結盟的信件納屜之中。
“這靖王妃,果真是有趣的很。”段承瑞角上揚,寬大的袖口從桌案邊上掃過,沾染了些飛濺而出的墨,幾不可見。
可伺候在一旁的月清卻看見了那細小的黑點,只半跪在地上,拿了帕子來細細拭,端詳着段承瑞臉上見的笑意,忍不住低聲道:“靖王妃不過是想利用三皇子罷了。”
“彼此利用,倒也是不錯,只可惜如此聰慧的子已然了靖王府,若是能我的府邸之中,那便是如虎添翼。”段承瑞忍不住發笑,卻不自覺的想到那日圍獵林間火堆旁,顧茗煙那盯着烤魚的眼神。
而他目落下的地方,正是之前顧茗煙送給他的草藥,半分未,卻一直放在最近的桌案之上,日日可見,淺淡的草藥味道也總是鑽鼻腔。
月清眼眸低垂,只敢輕聲開口:“可靖王妃讓你整個月都埋伏在百草崖旁,百草崖位於高山之巔,哪怕是我們派人去了,卻也不一定能傷害到靖王半分,更不用說靖王武功高強……”
“月清。”段承瑞輕聲呼喚,倒是制止了月清接下來的猜測。
“可是妾何說的不對?”月清趕緊低下頭來。
段承瑞無奈的搖了搖頭:“自然不對,百草崖地偏遠,也只有那裡我們才好下手,到時候若是得手,便說靖王是滾落山崖不幸亡,若是沒有得手,任誰也懷疑不到我的上。”
“可是,只要知道王爺要去,在路上手豈不是不錯。”月清總算不甘的擡起頭來,依舊不解。
“可只有在那百草崖上,他才無人保護。”段承瑞只無奈的輕嘆一聲,憐憫般的看向邊的月清。
繼續垂下腦袋,月清死死的咬住下脣,竟然一言不發。
“也都怪我,平日裡只苛求你的武藝,在人心籌謀方面還是沒有好好的培養好你。”段承瑞倒也不可能因爲月清看不清便責罰於,心中也是有些無奈。
月清乃是他一手培養起來,平日裡便是他的妾室,若是無人的地方便是他手中的利刃,同那被塞過來的三皇子妃不同,月清反而是這府上他爲數不多的信任之人,又是個子,平日裡自然也就寵着。
但如今,有了顧茗煙這般聰明通的子出現,一相比較,這便有了三六九等。
“都是妾未曾好好學習,不能爲您分憂。”月清只將頭埋得更低。
段承瑞只得出手來將從地上給拉了起來,見月清被斥責的紅了一圈眼眶,也只是無奈一笑:“都是我太苛責了,近日來,夫人可在府中鬧了什麼幺蛾子?”
“三皇子妃前些日子去煙雨閣大鬧一場,只說那煙雨閣的胭脂水不過凡品,贏不回您的心,鬧了個大笑話,如今還有不長舌婦說起此事,妾盡力派人制,卻也收效甚微。”月清趕緊說道。
這所謂的三皇子妃雖然不是個家子,但卻也是善茶坊老闆唯一的兒,家財萬貫,府中的三位哥哥各個都是經商好手,又傾心於三皇子。
段承瑞的那幾個兄弟自然不得他娶了這麼個商家兒,自然是忙敢着向父皇說起此事,生生的將塞了過來。
想及此,段承瑞更加的頭疼,復而又想到了什麼:“夫人之前大鬧了煙雨閣?”
“是。”月清點頭。
“既然如此,不如讓我也來試試這位靖王妃的本事。”段承瑞揚起角,只低聲吩咐月清,月清瞭然,趕緊吩咐人去做了。
……
而此時,顧茗煙依舊抱着紅棗蹲在一旁。
鬼魅站在的邊,那雙眼裡堆積了許多的不解,似乎是在思考平日裡的大忙人爲何會看着一匹馬若有所思,而且手中的紅棗看起來都昏昏睡,卻能在這樣的晴天之下待上如此長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