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亦不再多言,吩咐了人去將此事告知於雁江使臣。
“當年的丞相府,如今可住了人?”顧茗煙閉着眼睛靠在窗台上,低聲開口。
“已然無人居住,顧誠當年所犯之事太大,衆人都不敢黴頭。”鬼魅忍不住嗤笑一聲。
想當年多大人書生要將那丞相府的門檻都給踏破,如今門檻一破,反倒是了這天炎城裡最大的荒宅,倒也不知他們看中的是裡間的丞相大人,還是那高不可攀的權勢門檻。
“齊說煙雨閣里還有不我的銀子,我去取一趟。”
輕巧的從窗台上翻閱而過落了地,聽見鬼魅倒了一口涼氣,卻只是笑意不減:“最起碼,曾在丞相府的我倒也是恣意快活,如今總不能看着它落得個荒宅的下場。”
莫三和莫一都不贊同的看。
既然各位大人都不願意來黴頭,又何須如此。
鬼魅則是在這一瞬間,徹底明白過和之前的不同之。
若說未失去記憶之前的顧茗煙早已捨棄一切,心積慮爲達目的的話,那麼如今的顧茗煙還尚且留有曾經的那點兒好,鬼魅亦不知道他若是回想起來,會不會又變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我陪你去吧。”鬼魅走上前去。
“你是父親和娘親的義子,又同顧誠毫無干係,若是去陪我買了宅子,娘親只怕是會氣你。”顧茗煙如此說着,緩緩睜開了那雙眼,只對裡間的張良山招招手:“你陪我去唄。”
“我?”張良山不解的指了指自己。
“當然了,你不是說你是我徒弟嗎?”顧茗煙眼角彎彎的對他笑:“陪我買了宅子,日後那便是你在天炎城的府邸,任你來日娶妻生子也好,下半生也好,那都給你住。”
“我沒聽錯吧。”張良山驚愕的掏了掏耳朵。
顧茗煙噗嗤一聲笑出來:“當然沒聽錯,就算我買了宅子也會回爾丹,這宅子只能留給你。”
的從裡間跑了出來,張良山始終覺得這件事難以想象。
丞相當年所住的宅院本就並非是皇帝所賜,而是他自己當年做生意賺回來的,如今若是細細算起來,這宅子只怕是價值不菲。
他才走到顧茗煙的邊,就聽顧茗煙拉着他的手臂低聲開口:“顧誠滿手鮮,他的居所唯有醫者的一雙手才能洗清。”
張良山子輕輕一,卻又聽見顧茗煙繼續開口:“而且,有些窮病,只有你能治得了,這天炎城裡不該都是被權勢蒙了眼的人。”
看着側材小的子,張良山驀地想起當年姐姐離去時的那場大雨。
窮病難醫,冤屈難清。
“我怎麼就認了你這個丫頭當師父,下半輩子只怕是離不開藥材了。”
話音落下,顧茗煙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掐了一把,哼哼了兩聲。